夏珏見到夏桀要走,將手抱在胸前,懶洋洋道:“皇弟這就要走了,為兄可是想著再跟你切磋一番。”
夏桀本已經抬了步子,轉身要離開,聽到夏珏的話,頓住腳步,不過他再一次感受到漪房痛楚的顫抖,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胸口急於挑動噴發的怒火壓下去,背對著夏珏,冷冷道:“你不要得意,今日為了漪房,我不殺你,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喪命之時!”
“哦?”夏珏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從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漪房的臉,當見到漪房眼中一閃而過的憂慮目光時,他會意的笑出了聲,火上澆油道:“你以為今日你們真能順順當當走出去。”
夏桀再度被夏珏氣的幾欲發狂,這一次,他懶得跟夏珏多費口舌,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走,身後是防備著的夏雲深與慕容藝緊緊跟上。
夏珏看著幾個人急速離去的身影,又看到慕容藝和夏雲深在漪房的示意下,居然都丟棄了自己的高傲,將地上李淮之的屍首帶走了,指尖一動,身邊一蓬盛開正好的鮮花剎那間四散飛濺,化作殘缺的花雨。
夏珏站在漫天繽紛的花朵之中,喃喃自語,“都走了,都走了。”
沒有人知道,夏珏是在說誰都走了,也許,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漪房被夏桀抱在懷中,飛掠離去。夏桀三人下山谷的時候,就已經將機關禁制解開,此時再往上走,以他三人的本事,就恍若如履平地般。
一路上,風聲獵獵,漪房將雙手環在夏桀的頸上,頭貼在他的心口,感受到那濃濃的男性氣息,覺得溫暖無比。
剛才她真的怕夏桀被夏珏挑動,一直在那裡耽誤下去,她知道當時那種情勢,他們幾個人要是當機立斷,即刻就走,不至於有什麼風險困難,可要想捉住夏珏,就要另當別論。
而且夏珏此人,心機實在太深,做事又毫無章法,叫人無法揣度,她實在不知道,夏珏這樣刺激著糾纏著他們,是不是 有什麼別的打算,還是僅僅因為跟夏桀的夙願,才想要一逞口舌之利。
還好,夏桀終究是以她為重的……
漪房想到這裡,心裡有許許多多的甜蜜,緊繃了許久的心情就慢慢的放鬆下來,聞著夏桀身上熟悉的味道,頭腦中昏昏沉沉,漸漸睡著了。
夏桀抱著漪房,感受著漪房均勻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口,像是一片軟軟的羽毛,撓的他的心也跟著軟軟的,他勾起了薄薄的唇,露出一個釋然歡喜的笑容,腳下更加快了些。直到上了山頂,將漪房放上了來時就準備好的馬車,他才緊緊的擁著漪房,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
軟玉溫香,終於,他的漪房,又在他的懷中了,誰也搶不走,誰也傷害不了,他這一次,一定會牢牢地護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他半步!
當夏桀那輛馬車駛入皇城,出示了屬於帝王的令牌之後,滿京城,都知道了被賊人抓走的漪妃,終於被救回來了。而且是皇上帶著太子和宮中的慕容統領,三人親自去救的,沒有帶任何人。
因此,無人知道,漪妃到底是從誰的手上救回來的,是不是京中這段時日眾口相傳的先皇那未上皇家玉牒的兒子,還是那些圖謀不軌的謀逆者。漪妃又是如何被救回來,是皇上最終答應了些什麼,還是用了其它的法子。
一時之間,人們猜測萬千,塵煙喧囂的比之前漪房被擄走的時候還要厲害。
這中間,世家大族們,如竇侯府,如蜀國公府,如伯爵府,自然舉杯歡慶,漪妃,就是他們最大的靠山,是他們保住家族榮華的籌碼。既然平安的被救了回來,就表示,他們這些家族,又重新高枕無憂了。
尤其是竇家,曾經人人思危,此時也放了心。漪妃雖然是在竇家被劫走,引致皇上大怒,可既然漪妃已經被救了回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