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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坐在轎攆之中,漪房心急如焚時,腦海之中,還是在飛快的思量著。
她能想到的事情,夏桀必然也會想到,何況夏桀何等心高氣傲,他當日既然答應了不動手,不管是出於什麼打算,都必然不會下手,他不屑違背諾言。
可除了夏桀,以華雲清如今身邊防守的嚴密,居然還有人能夠下手,而且不僅下手,還要讓華雲清一屍兩命,出手之狠,非尋常人可比。
這個人,將夏桀置於此種境地,分明不是想要幫忙夏桀,而是要挑起兩方劇烈爭鬥。有這種嫌疑的人,難道是……
漪房的腦海裡,就忽然想到了夏桀口中所說的那個真正的皇長子,大夏皇族的禁忌。
可他又是如何接近華雲清?難道宮中他不止在李才人身邊有接應之人,還有其它的暗線。
思及此,漪房不禁覺得不寒而慄,可片刻後,她眼前,也不知如何,又浮現出了另一張臉。
碧如歌!
太皇太后留下的退路,碧家的謀劃,王嬤嬤,這些人,全都牽扯到了現在的碧如歌身上,若是當年那位鳳舞長公主之子,還一心想要報復,那他和碧家呢,當年一手促成鳳舞長公主和先皇悲苦戀情的太皇太后是出自碧家,碧家利用了他們母子,飛黃騰達!
這樣的深仇大恨,本不該聯絡在一起,可隨著時間世事的改變,會不會,有可能,碧家一心想要復起,鳳舞長公主之子卻想要江山,這樣的豺和狼,也許是能暫時拋開恩怨,彼此利用的。
漪房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兩個原本不該有關係的人的聯絡在一起,很久之後,當她回首往事時,對於自己敏銳精準的判斷,也不知道是喜,或是悲。她只知,若非太過聰明,揣摩到了那些端倪,一步步接近那些真相,她的人生裡,不會衍生出那麼多的愛恨嗔痴,她和夏桀,也不會有那一場生死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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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參見皇上。”
一聲喊打破漪房的沉思,知道未到前殿,已然正好在路上碰上了夏桀,心急如焚的漪房也顧不上許多,一把掀開轎簾,未待人攙扶,就想要急急下轎。
夏桀本是收到宮中內侍通稟,說太子妃有早產之兆,他知道漪房心細如髮,必然會想到此事牽連甚重,又擔心漪房對於真相一知半解,會前來找他,害了自己的身子骨,才急急從正殿過來,果然碰到漪房的轎攆,又見到漪房心機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沉了臉色道:“你給朕在轎子上好好待著。”
漪房一滯,已經邁出的步子就停頓在那裡,半個身子還在轎攆之中,眼睜睜看著夏桀陰沉著臉,一雙眼隱有怒火的走過來。
雖不明白夏桀為何發怒,而且心中焦急不已,漪房也不願再眾人面前和夏桀犯倔,她乖巧的順著夏桀的話,就退回了寬敞的轎攆裡面坐著,等著夏桀走近,待看到夏桀還離了轎攆三步開外時,停了腳步,一邊拿眼看她,一面接過李福遞上的手爐,先除了身上的寒意,再走到轎攆中,坐了進來,用自己已然溫暖的身體緊緊抱著她,漪房擔憂的心,因為夏桀的體貼仔細都情不自禁的舒緩下來。
“你如今有身孕,還敢這樣行止匆忙!”
漪房帶笑靠在夏桀胸膛上,聽到他帶著怒氣的話音裡透露的,是滿滿的關懷之意,就忍不住撇了撇唇道:“臣妾還不是擔心您,才這樣急匆匆的,您還埋怨臣妾。”
夏桀將漪房冰冷的小手塞在懷中,給她摩挲著回暖,耳邊聽到漪房的話,就漫不經心的低笑道:“喔,朕的小漪房是擔心朕累得慌,還是餓得慌了,嗯?”
“皇上。”
漪房不依的在夏桀懷裡蹭了蹭,小女兒的嬌態引得夏桀哈哈大笑,直到身體傳來一陣燥熱,想到漪房此時的狀況,夏桀才有些不情願的拍了拍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