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危險的時刻,靳城背後忽然一道風聲響起,他回身一擋,一隻長劍被崩開數尺,落到一旁的湖裡。長劍來處,尹師弟右手執著褚掌門親手攢的那條槍,保險栓已上了,槍口正對準靳城。
他並沒開槍,而是遠遠地瞄著這邊站定,招呼褚掌門:&ldo;掌門師兄,帶師弟離遠些,這槍我還不大會用!&rdo;
在他身後,姚師弟頂著一張黑白相間猶如熊貓般的藝術面孔,氣喘吁吁地叫道:&ldo;靳城,快放下武器,你的手下都已經被我們逮捕了。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rdo;
有尹師弟和姚師弟在後頭拉仇恨,褚掌門一把抓起韓師弟往華大少的下處衝去。靳城聽到響聲,回身就要阻攔他們,不遠處卻跳出一個渾身是血的手下:&ldo;教主,這些人用陰招,用個叫火槍的東西,傷了咱們許多手下。&rdo;他一轉眼,就看到尹師弟手上端著的槍,立刻指著它叫道:&ldo;就是這東西,教主千萬小心,若是受它所傷,半個身子都能撕裂。教主,敵人太多,咱們先撤吧,韓公子,下回上天脈要人也不遲啊!&rdo;
就這麼一拉一扯的功夫,褚掌門已飛到尹師弟身後,扔下韓承鑫就開始扒姚少俠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披上了身,又把韓師弟塞到姚少俠懷裡,讓他帶人去找華大少。
靳城本來是打算去追他們,尹師弟槍口迴轉,一發子彈就she了出去。可惜這槍沒有準星,管大約也不太直,子彈往左偏了不少,打到一株碗口粗的小樹上,當場把樹打折了,多餘的鐵丸也四散飛出,撞拆了許多樹枝。
靳城終於親身體會了槍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手下再勸了幾勸,他便留下話要捲土重來,將來再上天脈尋仇,逕自離開了。
他這一走,褚掌門再也撐不住,轉身就往有房間的地方跑。尹師弟不知什麼時候解下了外衣,替他搭在肩上,問了一聲:&ldo;掌門師兄身上怎麼都濕透了?想必很冷吧?&rdo;
褚掌門已凍得牙齒打戰,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點了點頭。尹承欽把槍背在背後,追上幾步,把他也抱了起來。褚掌門驟然一倒,也嚇了一跳,忙用力掙扎道:&ldo;尹師弟,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rdo;
尹承欽手上加力,反把他緊緊箍住,腳下也加快了速度:&ldo;掌門師兄新近受了傷,又浸了冷水,不是好面子的時候。你這一半天和人拼鬥,也不知傷口裂開沒有,我心裡一直擔心得緊,現在又沒有外人在,還請師兄讓承欽盡一盡心吧。&rdo;
說著話間,華大少的院子已到了,尹師弟踹門進去時,姚少俠正給韓師弟量著體溫。見他們倆進來這姿勢,略微失神了一下,立刻淡定地指了指外屋:&ldo;外面還有張床,韓師弟已經睡著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華盟主那兒還要人照顧呢……&rdo;
褚掌門終於落了地,立刻顧全情義去看了韓師弟一眼。他的面具已被姚承鈉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燒得通紅的臉‐‐居然沒毀容!那就是一張普通人的臉,長得還有點帥,雖然比不上他自己。
沒毀容你帶什麼面具!
他背著韓承鑫到湖邊,一直沒敢看他長什麼樣,就是怕他毀了容,自己強行掀開他的面具會造成他心靈創傷。結果這人臉上一點兒傷沒有,光光溜溜的連個痘都沒長,這簡直是欺騙群眾!
不過他現在快凍死了,先不是算帳的時候。看完這一眼,褚掌門立刻奔到櫃子旁,翻出了幾件衣服,扒了自己的濕衣就往上套,也不管屋裡還站著倆大活人。姚少俠立刻轉過臉去,文明地說:&ldo;華盟主還等著我呢,師兄你慢慢換…&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