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看到她的眼神,心裡卻咆哮著想要答應,然而不管內心的欲 望是什麼,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一個從噩夢中驚醒,神智並不是那麼清醒的女子,為何會在這時提出一個這樣有利於提高她身份地位的要求?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本心,還是早就算計好的一場戲?
夏桀平靜柔和的心隨著他這一個猜測漸漸變得有些剛硬起來,他看著漪房的眼神,越來越新增了揣摩和猶疑。
而此時的漪房,是真正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她在宮中長久的孤獨促使她尋找一個最可以溫暖的依靠,而這個人,是陪伴她最久的人,是她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在最脆弱的那個時刻迸發出來,她這個要求,只是脫口而出。
可即便是現在這樣單純嬌憨的漪房,也保持著她天生的敏感,她敏銳的覺得周圍的氣息有一些改變,那個清醒冷靜的竇漪房在她腦海中提出了示警,於是,她怯怯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我只是害怕。”
如果漪房在此時用她一貫的計量去面對夏桀,她必然會失敗,甚至她的半真半假都不能發揮作用,因為此刻的夏桀是敏銳的獵豹,而此刻的竇漪房,是一個矛盾的連自己的心緒都不能控制的女孩兒。要騙人,先騙倒自己,然而現在的漪房正是因為騙不了自己,才會在夏桀面前一副小女兒的嬌態,可也成功的用她真實的本心讓夏桀相信了她!
夏桀看到漪房怯怯的眼神,顫抖的哆嗦著想要退出他懷抱的動作,那樣的純真,他開始覺得愧疚。
不是一直想要漪房用真實的心來面對他嗎,為何在漪房最脆弱,最想依戀他的時候,卻用了這樣的態度來傷害她!
自責的情緒包裹著夏桀,他嘆了一口氣,覺得無比不悅,這樣的不悅讓漪房更加害怕,她的身子,開始更加往後靠,幾乎退到了牆角。
第四十章(2119字)
夏桀發現了她的害怕,眼底滿是心疼,她他慢慢的靠過去,重新把漪房摟到懷裡,所有的情緒夾雜在一起,促使他罔顧了一切,只想盡力安撫懷中人那顆擔憂的心。
“別怕,漪房別怕,以後我每晚都來陪著你啊,一直陪著你。”
夏桀剛把話說完,對上漪房驚喜的眼神時,他才驟然發覺自己一時情動到底承諾了什麼。可奇怪的是,看到漪房的歡喜,看到漪房重新靠過來的動作,他的心裡,升騰的居然是滿腹的喜悅,沒有半分的後悔,那樣強烈的感覺彷彿即使這支一場早已被排好的戲目,他也甘之如飴的做一個戲中人,只要能討得懷中女子的半分歡喜,於他就是最好的事情。
夏桀先是苦笑一聲,繼而真心的喜悅不已,他用盡所有的愛意擁抱著懷中的女子,心裡頭一次起了認命的感覺。
也罷也罷,既然命中註定有這麼一個剋星,他就認了,至只此一個,不過是寵著愛著而已,至於後宮,歷代先祖都將其用作和朝堂維繫的重要繩索,但也不是非後宮不可,他是夏桀,這世上,永遠只能別人來配合著他的決定,他的改變!如果那些人膽敢真的因此而妄動生出它念,他必然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瞳孔中閃現幽幽冷光,夏桀再低頭時,眉眼裡卻是全心的寵溺和縱容,他俯身親吻已然重新沉沉睡著的漪房,看到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渾身溫暖如同暖日,再沒有絲絲冰寒時,滿意的一笑,他的漪房,果然是要在他的懷裡才能睡得安穩,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的功效。
夏桀揚起得意的笑容,在漪房的嘴角親了又親,才抱緊漪房,舒緩一身的疲憊,兩個人共同沉入甜蜜的夢鄉之中。
第二日,夏桀醒過來準備上早朝的時候,漪房還在睡夢之中,夏桀愛憐的吻了吻他的眉心,離去時,想到漪房今日要接受那些命婦們的朝拜,略一沉吟,道:“傳朕旨意,漪妃午時三刻召見宗室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