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男主,綺雯茫然又急切地看向周圍。扶著她的這位一看就是個扮了男裝的大姐,旁邊是位端著刀的中年大叔,英武健壯,鬚髯似戟;那邊控制著兩名漢子的幾位爺看起來都是大叔的手下。
稍遠處站著紅白黑三匹駿馬。最近的棗紅馬上坐著一個絳色箭袖的少年,綺雯見多了影視劇裡女扮男裝的梗,看這幕籬遮面的意思,就猜到那也是個小姐。
再看到黑白兩匹馬上的人,她也是眼前一亮——男主一定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一樣高挑挺拔的身姿,一樣超凡脫俗的鋒芒和貴氣,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這兩人實在太醒目太耀眼了。彷彿只有他們是女媧娘娘精雕細琢的珍品,餘人就是甩出來的泥點子。
花了一年時間適應侯府千金的身份,綺雯本以為自己已經培養了足夠的底氣,可站在這兩人面前,仍是感覺到了淵渟嶽峙般的壓迫感。他們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朝她望著,綺雯在行動上是仰視,在心裡也是仰視。
相比而言,左邊乘黑馬的那位已算得上個英俊男子,只是神情太過堅硬,好似一尊石雕。還是右邊那位乘白馬的看著舒心,就像十六的圓月,縱然高懸天際,也親切得像是一抬手便能夠著似的。
可惜再怎麼親切,綺雯卻看得出,他眼神裡透著股風流勁,好像一和女人對視,就習慣性勾人家的魂兒,想必是個風月場上的熟手。這人要是男主的話,恐怕不怎麼好對付。
系統:叮!男主因心生憐憫而對你的好感度+1,實現0的突破,請再接再厲!友情提示,楚楚可憐看來是個好路線哦!
憐憫?綺雯又分別瞄了一眼那兩位,黑馬上的石雕不露喜怒,白馬上的風流公子更像是在審美,哪個也不像是對她“心生憐憫”的樣子。
長公主在馬背上欠了欠身,問道:“姑娘,我來問你,方才這人說你是他傢俬逃出來的丫鬟,可是真的?”
綺雯咽喉被粗布塞得又幹又痛,勉強止住咳嗽,張了張口,竟發不出一點聲音,只好搖了搖頭,心裡鬱悶非常,這關鍵時刻竟然說不出話,上演海的女兒啊?
那瘦高挑見她出不來聲,正中下懷,又嗆聲道:“你問她她又如何能承認?你看她裝聾作啞,聲都不敢出一個,還不是做賊心虛?”
邱昱抬手就是一刀背,打得他額角見了血,喝道:“又沒問你,你搶什麼話頭!”
轉過頭來,他又勸說長公主:“公子,這裡魚龍混雜,不宜久留。不若讓小人將這三人帶回去慢慢盤問,儘快將結果報知公子,您看如何?這姑娘看來只是被布塞得口乾,歇上一陣或許便能說話了,到時問個清楚,案子也就能結了。”
錦衣衛的詔獄遠近聞名,審個這麼小案子不在話下,可那樣還如何能過得了行俠仗義的癮?長公主斷然道:“不行,這姑娘被賊人劫持已經可憐得很,再由你們幾個爺們帶回去盤問,名聲還要不要了?務須儘快弄個明白、安置了她才好。”
綺雯瞄著圍觀群眾心裡哀嘆,這位小姐倒是好心腸,可惜名聲恐怕對她已經是奢侈品了。
潭王聽的忍不住竊笑,自言自語般地低聲道:“想不到呢,四妹倒比我還懂得憐香惜玉。”
聽清這話的只有距他最近的皇帝,皇帝依舊沒有應聲,目光朝周圍人群掃了掃。
那瘦高挑聽出他們不會被押走細審,更加張狂起來:“什麼劫持?這分明就是我家的丫鬟小紅,趁著老夫人喪儀的亂子逃出府來,老爺說了,我們拿住了她,就將她配我做個媳婦。我家老爺姓張,家住通州,做的是酸枝木傢俱的生意,你們不信,大可以隨我去通州對質。那邊賣身契好好地擺著,敲登聞鼓告御狀,我們也有道理可講!”
他就料著這夥人不會真隨他去通州對質,即使真去,也比眼下更好轉圜,說不定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