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你不夠厚臉皮吧。”Stanley臉色陰沉地喝光咖啡,再為自己倒一杯。“今天氣溫多少?噢,四度,這種天氣不畏嚴寒站在門口從五點等到現在,快三小時了啊?趕也趕不走,就像一條想回家找主人搖尾巴的流浪犬。”
“你說的沒錯,我辦不到。”Chino恍然大悟地敲掌心。
等等……他們在說什麼?
“你們說誰在門口從五點等到現在?誰?”華巧卉不敢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是她想的那個人?
不可能吧!魏敬堯耶,他怎麼來了?還有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很重要嗎?你不是已經遺棄那條忠犬了,就算他被凍死也沒關係吧,會有捕狗大隊來收拾的。”Stanley雲淡風輕地回答。“四度,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但是華巧卉太瞭解他了,說得這麼有畫面感,根本就是故意要引出她的心疼、不捨。
“就是說,反正那條笨狗只會惹你不開心,千里尋主也沒有什麼,別理他了。”Chino跟著一搭一唱。
“噢,你們兩個討厭鬼!”她腦中不自覺地浮現畫面……
笨笨傻傻,剛出院回家時的魏敬堯,總會流露出狗狗般傻氣無辜的表情,車禍後他不知道冷,感覺不到痛,平衡感很差,常常跌跤跌得全身青紫或見血,卻不會馬上喊疼,非要看見她時才會哀個兩聲,明顯地用裝可憐這一招來博得她的同情。
“他在門口嗎?你們就讓他在外頭等?這麼冷耶,為什麼不叫醒我呢?”華巧卉又氣又急,忙不迭和身上的被單大戰,但手忙腳亂的結果是把自己纏成一條蛹。
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兩個男人反倒露出微笑,紛紛支著下巴笑看她此刻生氣勃勃的表情,而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想見他嗎?”Stanley問。
“廢話!”她回答得很快,幾乎是立即。
“Chino,去讓那條笨狗變成瘋狗吧。”
“我正想這麼做。”Chino二話不說,拉攏身上單薄的睡袍後,站起身走向正在跟被單大戰的華巧卉,把她解開一半的被單再度死纏。
“我快解開了耶!”為什麼要纏這麼緊?她好不容易才解開,這條被單Stanley到底是從哪裡買來的?怎麼這麼難用啊!
“外頭很冷。”說著邊把被單纏繞住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包得密密實實,連手都不放過,然後像抱公主般把她抱起來,走進屋子裡拐出大門。
能容一輛車出入的雕花大門口,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
他有一頭蓄到耳朵的半長黑髮,全部梳攏到後腦,前額有幾綹髮絲掉落,他的臉色很蒼白,嘴唇凍得泛紫,身上只穿一件單薄的長風衣,根本無法抵擋巴黎初春的冷意。
一看見她,他立即露出欣喜的笑——真是個笨蛋。
“你們聊。”Chino講她放在門口,與門外的魏敬堯面對面互望。“有事大叫一聲,我會馬上下來。”刻意改說英文,當然是故意要講給門外的笨狗聽。“寶貝,別說太久。”說完還故意親吻她額頭,一副親密的模樣。
但也吻得太久了吧!擺明了讓人誤會,華巧卉靠著好友的懷抱,對上魏敬堯緊皺眉頭的神情,一瞬間……十七歲的魏敬堯,和眼前成熟男人的魏敬堯,影像重疊。
她突然想起今早那個未完的夢,第一次見到魏敬堯時,他臉上倨傲的神情。
他身穿西式制服,長褲燙得一絲不苟,頸間系深藍領帶,短髮看起來如羽毛般輕柔,他腳步沉穩地自螺旋階梯緩緩步下。
英俊清秀的臉龐上面無表情,來到他笑容滿面的父母身旁,挑起一邊眉毛,用不耐煩的語氣道:“有事嗎?”
當初那個不耐煩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