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金鐘放下了腿,準備起身過來。
我快步將手機遞給他,“不知道。”
我並不知道他與周遊還聯絡什麼,可這個電話我卻不敢接。
他看到螢幕的時候愣了一下,掛掉電話,放到茶几上,沒有理會。
我佯裝著不知情,又是去了浴室放熱水。當我開啟熱水器不久,他的電話再一次響了。
“怎麼了?……四年前的事情是你答應的,現在反悔了?”金鐘明顯有些慍怒。
我蹙眉,四年前?難道說陳冰的那些照片是屬實的?
後來金鐘壓低了聲音,我幾乎聽不清他在電話裡跟周遊說些什麼。
接了熱水回到客廳,他依舊按摩著自己的腳,彷彿剛才我聽到的電話是從來都不存在的。
我將熱水放在他的腳邊,“泡泡腳吧!”
將他的腳放進熱水裡,我瞥眼看著桌上早已鎖屏的手機,金鐘跟周遊一定有事情瞞著我,不然他們這麼久了,也不至於還會聯絡。
而金鐘則發現了桌子上的化驗單,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是撕了扔進了垃圾桶,“我不是說,不要去醫院嗎?”
他對於我去醫院的事情似乎有些生氣。
我看著躺在垃圾桶裡的已經成為碎片的化驗單,心裡有些難受,起身坐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你真的沒事瞞著我?”
試探性地問他,換來的是當然沒有,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訴我。
“我可能生不了孩子!”我鼓足勇氣將化驗結果說出了口。
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不是跟你說了嗎?沒有孩子,我們一樣可以過一輩子!”
原本可以讓人你痛哭流涕的感動情話,我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我抬眼看著金鐘有些疲憊的臉,“你……是不是去找周遊了?”
金鐘笑得很自然,“我找他做什麼?”
我再不敢看他的臉,他說謊話也是那麼自然。他那麼疲憊,腳疼只證明一件事情,他走了太多的路,周家一家人早就搬到了鄉下,鄉下的路原本就不好走,他的腿指令碼來不方便,所以他才會你那麼疲憊。
我語塞了,放下了他的手,我並不想拆穿他。
我回想起來,前一天我帶著陳冰留下的照片回來,他發現了,不問一句,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天黑才回來,而好巧不巧周遊的電話那麼著急打過來,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去找了周遊,他也懷疑?
咬牙,等他泡好了腳,我去倒完水才是回身過來一邊給揉腿一邊問道,“如果那個孩子是我的,你會……”
我還沒說完,金鐘就收回了腿,冷眼看著我,“你的孩子早就死了!”
他那麼強調,卻讓我越來越不相信。
收回了手,心裡難受得不行。他曾說過凡事都會與我商量,他曾說過他要做一個完整的耙耳朵,而他在現實中,卻還是在隱瞞著我。
當晚我沒有睡著,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去周遊家一探究竟,可金鐘卻一直到中午都不出門,這並不是他的習慣。
我換上了衣服,提著包剛走出房間,客廳裡的金鐘就放下檔案看著我,“去哪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告訴他自己去找周遊了,只能是撒謊,“我去找曉瑜。”
他蹙眉,“你找他做什麼?”
他似乎並不想我出門。
我抿了抿嘴,不太擅長對他撒謊的我最終低下了頭,“我去找周遊。”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摟著我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出乎我的意料,他沒有發火,卻提議要跟我一起去。
徹底傻眼了的我,抬眼看著金鐘,“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