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應該是個丫頭吧。”守城軍官也一笑:“弄不清楚也許是丫頭。公子們不玩等什麼,他們天生下來就有父萌,比咱們這些苦出身的人強得多,要是我,我也玩。”
出了城官道上人漸少,楚懷賢才道:“要是悶,只把風帽取下來。”小初依言把風帽摘下來,這是公子出門時給的一件絲織斗篷,風帽深深戴著,別人就看不清楚小初面龐。夏天披著這樣斗篷,可以防曬;而且衣服輕飄,加這麼一件並不覺得太熱。
上午沿著官道一直走,象是隨意不知去處。官道上人時而多時而少,對他們這一行人不時注目。
“兔子!”一個家人手一指,小初也看到了。樹下青青草叢中,一隻灰兔停在那裡,正蠕動著鬍鬚象在吃什麼。樹林離官道有一段距離,靜謐中這一隻灰兔,讓小初看進去了,象是一幅靜態的畫。身邊弓弦響一聲,一隻長箭破空而去,筆直把那灰兔釘在地上,灰兔在箭下血流如注,尚在掙扎手腳。
小初驚呼一聲,對著那血泊上野兔蒼白了臉。剛才,它還是自由可愛正在尋食的,現在這一幕,小初看得不忍,眼光卻直直移不過來。一隻自由的野兔,原本是山林中待著,此時……淚水蓄滿小初的眼眶,她象是魔怔一樣對著這野兔落淚。
楚懷賢在她身邊一直注意她,看到這樣,伸出手輕輕扳住小初潔白的下巴,把她面龐扳了過來。小初仰起頭,兩滴淚珠從面頰上滑落,這才看到面前的楚懷賢手中,握著一張雕弓。剛才那一箭,是公子所射!
楚懷賢如何取弓,如何搭箭,小初都沒有看到。她現在就定定對著楚懷賢手中弓箭看,弓箭上雕刻的花紋都可以看得清楚,小初突然明白,突然落下淚來,垂首在馬上壓抑著聲音,哭得很兇。
一個家人跳下馬,興高采烈跑過去,把箭拔下來擦乾淨,再拎著兔子雙耳過來呈給楚懷賢看:“足有五斤多。”楚懷賢一笑,聽著聲音悅耳:“收起來。”小初哭得這樣傷心,公子當看不到,進喜兒和家人不明白,也沒有說話。
當下繼續前行,身邊家人還在談論楚懷賢的箭法:“這麼遠一箭就中,要是我就不能。”小初聽過,哭得就更兇。進喜兒瞄一瞄在小初身邊的公子,在日頭下面悠然自得,象是在閒庭散步。
沒有人管小初哭不哭,由著她自己狠狠痛哭了一回,到收住淚時已近中午,看遠處江水奔湧,是到了江邊。楚懷賢還是面容平靜,對小初看看沒有說話。江邊有小店,茅屋木桌子,且是乾淨。一行人下馬在店裡吃午飯,家人們一桌,楚懷賢和小初一桌在窗邊。
店家送上酒,小初傷心剛過,怔怔只是往窗外看江水。楚懷賢推過一碗米酒給小初,溫聲道:“你喝這個,喝下去就舒服。”小初這一會兒拿他沒有辦法,默然接過酒低頭喝了一口,入口果然是不辣,小初又喝了一口,看店家送上幾盤子菜,竟然覺得餓了。應該是哭也費力氣吧,小初這樣想。
江上有風,小店裡坐著分毫也不熱。小初一碗米酒下去,身子懶洋洋似要飄起,剛哭過微紅腫的眼睛因酒意有了神采。楚懷賢看在眼裡只是含笑,不時給小初倒上酒。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又停下一輛馬車和一行人。進喜兒認出來,走到楚懷賢身邊回話:“是杜家。”
杜家的人也認出來楚懷賢,一個老成些的家人小跑著進來招呼:“公子在這裡?家裡表舅太太出門看她在任上的兒子媳婦,我們姑娘和表舅太太最親,回過老爺夫人來送一送。中午日頭熱呢,要在這裡歇一時打個尖兒,不想就遇到公子。”
楚懷賢看看店中,最好的一個臨窗位置被自己和小初佔著,就是沒有小初,楚懷賢也不會讓位。他只吩咐進喜兒:“去幫著張羅一下。”再就是杜迎珠蒙著面紗進小店時,他起身以示尊重。小初隨著他起身,離座對杜迎珠行了一個禮,等楚懷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