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吳家三娘子對著三夫人直來直去:“嗐,看看我這外祖母當的,到現在,沒有見到豫哥兒。”
“也是的,三嫂來了四、五次,我讓人再去和小初說一說吧。”三夫人臥床,有些事兒還不知道。前幾次吳三娘子來,三夫人讓人幫她去問,回來說哥兒小,怕見生人。三夫人讓丫頭去了,讓人抱過自己的兒子來,讓吳三娘子看他:“我們叫良哥兒,這名字呀,我一早就猜到了。”
吳三娘子又帶來一套小小的冬天衣服給良哥兒,見三夫人這樣說,忙道:“姑奶奶還會起名字?”三夫人掩口笑:“大公子叫懷賢,二房的公子叫懷德,三嫂你說,我生的這個東西,還能叫什麼?”
三房的公子,大名楚懷良。
“哎喲,那豫哥兒下面的,這名字可就難起了。”吳三娘子身子伏得低,對三夫人附耳道:“你對我說了這個字,我回去讓人寫出來請了測字先生,說是好字。可是這字後面差不多,不好找吧?”
楚三夫人格格笑道:“三嫂,你想的太遠!”吳三娘子不好意思:“我哪裡懂得認字,不過是為下面的哥兒擔心罷了。”楚三夫人面色稍動,是三老爺對她說的,大房二房都是一脈單傳,楚三老爺不無擔心:“我不會只有一個兒子吧。”
“要是還能生兒子,當然更好。”三夫人無意識的接了一句話,吳三娘子沒有聽清楚,她正醞釀著心事,謹慎對著三夫人開了口:“姑奶奶,上次和你說的你外甥女兒們親事,我今天可以說吧?”
楚三夫人顰眉過,道:“見到小初,外甥女兒親事是可以說,不過那犯官的家產,這便宜我看咱們就算了吧。”吳三娘子緊張起來,穿著一身寬大的青蓮色提花的身子往前挪了挪,帶著捨不得道:“他犯了事下在獄裡,罪不大,手裡有兩文,年紀也有了。家裡人不敢求別的,只求速放出來還鄉養老,這小小事情,在姑奶奶你們手裡,還不是一句話。”
“這一句話對誰說呢?”三夫人注目道,吳三娘子帶著驚訝道:“讓我們家的姑奶奶對著姑爺說,讓姑爺和公公說。都是一家人,還為難麼?這事情成了,他急著還鄉的人,那宅子降五成給我們。咱們一人分一份。。”
那宅子佔地約有幾畝,裡面繁花如織,還有若干成材樹木。亭子不多,有一個地面上鋪了白玉石。三夫人在腦子裡把這宅子再重溫過,對吳三娘子抱憾地道:“來得不巧。”吳三娘子笑道:“怎麼解釋?”
三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把三老爺的原話托出來:“三爺對我說,家裡最近謹慎。就這麼一句沒頭沒腦。”吳三娘子不是楚家人,她外面看著楚家威風八面,她不在意這句話,只想到那宅子便宜:“說了答應是另一回事,不說不試是一回事。”
“這個,三爺既然這麼說,肯定有原因。”楚三夫人平時不拿三老爺當根蔥,有些時候還是要把三老爺看得高。
正在談著話,玉蘭回來,和上次一樣搖著頭,這一次多說了幾句:“我去見夫人,夫人不在,在老夫人房裡看豫哥兒,我趕到老夫人房裡,豫哥兒睡了,夫人說滿月再見吧。”
吳三娘子聽過多了心:“外面還有風,吹得人眼睛迷。豫哥兒這麼小,可以送去給老夫人看,我不能看?”玉蘭嘴快,這就說出來:“豫哥兒是養在老夫人房裡的。”
“什麼!”這句話是楚三夫人問出來,她坐月子沒出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玉蘭笑盈盈再道:“豫哥兒一生下來,當天就抱到老夫人房裡,老夫人養到如今。”
楚三夫人呆了,吳三娘子也是妯娌多,經過婆婆偏心的人,見三夫人這樣,不無快意地想著自己的婆婆,三夫人的母親,不是一樣偏心過。走時,吳三娘子難得的心情不錯,沒有為見不到小初見不到楚懷賢,正確來說,是掙不到好處而擺著生氣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