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謹,大了心思越變越怪。丫頭們都想升一步,可是也要公子喜歡才行。
洗過睡下來,春紅過來給他掖好被角。楚懷賢微微一笑道:“以後不要亂跑,只在房中。前天侯夜裡抓了賊,說是夾帶東西夾帶著話,你不出門再沒有你的嫌疑。”
公子今天話多,春紅只覺得是關切,她抓住這個空兒,道謝過低聲說小初:“無事弄胭脂呢,為著公子親挑中的,就淘氣我也只是好好規勸她。公子得了空兒,說說她才好。”春紅在這裡又搬弄一下。
楚懷賢又是一笑道:“你說的很是。”春紅看他閉上眼眸,把錦帳放下回到自己鋪蓋上。摸摸雙頰只是滾燙,公子先說自己不回來衣服也不得換,在春紅看來這是誇獎;又交待不亂跑,是備加關懷才是。雪夜靜謐中,春紅心裡翻騰不能入睡。
正月裡多是無事,丫頭們也閒,楚懷賢吃過年酒也成閒人。下午站在廊下看梅花,林小初從外面又鬼鬼祟祟進來,這一次學得精乖,手裡沒有包袱,袖子裡袖著十幾盒胭脂,是她五、六天中賣出去又補的貨。
楚懷賢招手:“過來,”林小初心裡撲通撲通跳走近,楚懷賢含笑在她身上打量過,突然問道:“她好些了?”林小初眼角瞄到丫頭們又都是支著耳朵的樣子,有心離公子遠的人偏偏被他叫,有心要親近他的人偏偏他不叫。林小初如果能敢怒,早就要抗議多次。
“託公子的福,她好多了。”
“託我什麼福?我問你她好了,你就不要再進門。”楚懷賢說過,林小初垂下頭:“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人生病不容易好。”
楚懷賢嗓音冷下來:“是嗎?你打算侍候她活蹦亂跳到可以下河摸魚?”拂一拂袖子:“進來。”春紅心中喜歡,不時伸頭看走到側間的楚懷賢和林小初。看著看著覺得不對,小初在磨墨,公子在作畫。兩個人看著好得很,林小初笑靨如花,楚懷賢也是帶著笑意。春紅過去幾步,到幔簾前聽他們說什麼。
“這樣可以了吧?”小初端著雙手磨墨,袖子裡十幾盒胭脂重量不輕,沒有磨一會兒就累得手痠,在心裡只是罵楚懷賢,作畫為什麼不是國畫,他畫的是水墨畫。畫國畫就不用磨墨了,林小初這樣想。
楚懷賢偶然抬眼,對林小初額頭上的汗水和眼中的懇求只是一笑,再低頭作畫而且不許林小初停:“這墨要磨得濃才行。”林小初臉上陪著笑,心裡滴著淚;春紅在外面看他們,是臉上帶著笑,心裡滴著血。
好不容易楚懷賢說可以了,林小初放下袖子,一陣咣噹叮噹的聲響中,袖子裡的胭脂掉了一地。楚懷賢驚愕:“這是什麼?”狼狽不堪的小初匆匆撿起來。有一盒眼睜睜看著滾落到楚懷賢坐的椅下,小初同他商議:“請公子挪一挪,我的東西在下面。”
“哼!”楚懷賢沉下面龐,小初發現他生氣,趕快低下頭先認錯:“怕以後不容易出去,多買了幾盒放著,這胭脂也不會壞,最多不過是幹了,象是能調水……”說到最後,聲音低下來。小初聳拉著腦袋,自認倒黴:“請公子責罰。”
簾幔動了一下,是春紅歡喜等著公子責備林小初,她太喜歡情不自禁動了一下。楚懷賢面龐是冷著,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只伸出手指在林小初額頭上點一下:“我對你再說一遍,不許夾帶外面東西進來,缺什麼帶進來要給門上人看過。”
林小初腦袋點得象小雞啄米,楚懷賢再道:“以後讓我看到,不會再這樣客氣。”林小初得了大赦,抬起笑靨更是如花。春紅很失落,公子就這樣放過去。楚懷賢這就算發落過,他不讓小初走:“看看我畫的這個,可以給你當花樣子吧。”
宣紙上用墨線勾的是凌霄花,林小初很喜歡:“這個可以給我?”她不敢相信,外面春紅也不敢相信。楚懷賢負手滿意地看著:“給你的,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