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小哥兒很是不理解。
雖然不理解,但是抓祖父鬍子被楚懷賢訓過。雖然聽不太懂話,卻明白那臉色不好。豫哥兒見這個叫父親的人又把臉板得像石板一樣,就對著楚懷賢用自己的眼睛瞪他的大眼。
瞪了一會兒不贏,哇地一聲又哭起來,回身扯著奶媽:“我們回去,不在這兒待著。”
蹺房的豫哥兒就此揚長而去,帶著他的一群跟從人。
楚懷賢得以安心舞他的劍,還沒有三招兩式,小初從房中出來打著哈欠:“兒子呢,”蓬著一頭青絲的她,理著自己凌亂的小衣,兩隻眼睛烏溜溜地到處找著看。
“你兒子不要你了,”楚懷賢調侃道。小初袖著兩隻手也好奇地走過來,臉上那神情和豫哥兒一模一樣:“你繼續,我看著。”
楚懷賢覺得被打攪,像對兒子一樣黑著臉:“進去睡你的去。”小初沒有如豫哥兒一樣的哭,她是扁著嘴往房中去,一面走一面回身道:“我知道了,你兒子,是被你趕跑的。”
用過早飯回過楚懷賢,楚少夫人往無趣樓來。
馬車停到樓上,夥計們一起伸頭來看。莊管事的搓著雙手,興奮激動地走過來:“少夫人來了,好,好,好。”一連三個好,說得小初抿著嘴兒笑:“沒有我,難道你們不好?”
龔苗兒今天上午也在,在樓上伸頭出來沒下來,聽到楚少夫人這句話,龔苗兒取笑小初:“沒有少夫人在,這樓板天天搖搖欲墜。”再伸手引著小初的眼光走:“你往那邊看。”
牆角處,鄭誼縮頭縮腦袋的笑了一下,轉身飛快的走開。
小初納悶,上樓來問龔苗兒:“他有什麼事兒?”見到自己就跑。
楚少夫人因為坐月子太順心,坐得有些糊塗。
“他要看你一眼,你再不來,我就把他打扮成丫頭,讓桃兒帶著去你們家看你。”龔苗兒見到小初出來心情大好,取笑的話一句接一句:“他臉白白的鼻子也挺高,打扮成丫頭不比他玩過的小娘差。就是有一條,怕你們家管事的相中,要買要娶的,就有麻煩了。”
小初也心情大好,在家裡幾曾聽到這樣的笑話。她看著園子裡紅燦燦一片石榴花,貪婪地吸一口清香的氣息,笑吟吟道:“這個月結錢,多給你一些算是獎勵。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沒有偷懶。”
“我敢偷懶?”龔苗兒摸摸自己脖子:“你家大公子,哈,我的表妹夫,可是常來。”小初忍不住笑,今天沒有罵他,只是作一個好心的提醒:“公子是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只管胡說吧,說習慣了,又碰到他哪裡心情不好,他要找你算賬的。”
楚少夫人笑眯眯:“你可別來找我,找我說情不是幾包子點心能打發的事。”
正貧著,樓板有響聲,鄭二官人一手撩著身上老藍色衣襟,一手扶著樓梯上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少夫人你好啊,”
“二官人你也好,”小初是想學他那笑來著,就是沒有學好,還是笑在臉上。鄭二官人嘿嘿嘿:“少夫人,你生絲收得不少吧?”
“哎,會弄的人不多,聽說你最近也收這個,”小初笑容滿面:“幾時咱們談一談,全給你吧。”
龔苗兒在旁邊笑,聽著這兩個人一人一句打機鋒。
宅子裡除了大片大片的石榴花以外,還有初開薔薇,早發朝顏。不時有幾隻鳥兒飛來飛去,一派生機盎然。
身後兩個人已經快吵起來。鄭二官人是冷笑:“那一個小鋪子你能收多少?你收了又有什麼用?哼,白忙活。”
“收得不多,不過你也只能眼看著我收。二官人,今年你想一個人呼風喚雨,說漲就漲就降就降,可沒有這麼容易吧?”
二官人跳腳:“你這官夫人,有個生意玩一玩就算了,何必多摻活!”小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