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爾有風吹落一片樹葉,擋住了凌千嫿的視線之前,她清透的眉目瞬間變得犀利無比。
手掌翻飛,手中出現了一道亮光,刷的一聲,眼前的樹葉化為兩半,無聲無息的落向大地。
而她,亦從鞦韆上一躍而下,身姿飄逸出塵。
直到這時,黑衣男子才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小姐。」
凌千嫿手指微動,偏頭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又回到鞦韆上。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她坐在鞦韆上,雙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單腳支在地上,身子隨著鞦韆前後晃動。
黑衣男子沒有起身,直接回道:「華知已死,凌非,逃了。」
在他聲音落地的一剎那,就感覺一陣勁風襲來,緊接著胸口一痛。
身子被迫向後倒去,他強忍著才沒有倒下。
而凌千嫿已來到了他的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問道:「你是告訴我,這次的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竟讓他逃了?」
「你們一百個人拿不下一個快死的人,是嗎?」
她的語氣越發的凌厲,男子卻不敢多言,他的胸口正插著剛才凌千嫿削斷樹葉的那把刀。
胸口一片濕潤,有溫熱淌過,他卻連一個眉頭都沒蹙過。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懲罰。」
他只有這麼一句。
凌千嫿並沒有再說什麼,伸出手輕輕的穿過他的胳膊,慢慢的將他扶起。
無數次的經驗告訴他,不能拒絕。
男子只得隨著她的步伐慢慢起身,卻始終不敢看凌千嫿一眼。
凌千嫿嘴角含笑,輕聲道:「子洋,你知道的,這些人當中,我最捨不得傷害你。」
「謝主人。」
凌千嫿不置可否的鬆開他的手,在背向他的時候,臉上露出冰冷的殺意。
「若讓我知道,二哥是你故意放走的,呵呵……」
許子洋眉頭一緊,就聽凌千嫿輕語道:「那,你最心愛的女人,我可就直接送去那裡了。」
「到時候,你莫再怪我不講情面了,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心軟,又愛你。」
「你莫要讓我為難哦。」
許子洋知道,凌千嫿是在警告他,他點頭稱是。
離去前,有人進來稟告,「小姐,據我們掌握的訊息,灶上的季媽媽是當年先王妃院裡的三等丫環。」
「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凌千嫿挑眉,示意許子洋先下去。
許子洋垂著向外走去,臨到院門口的時候,凌千嫿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你若這樣死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許子洋身子一顫,隨後離開。
凌華院,阿離歸來,且帶著曾與初十有過幾面之緣的華書。
她曾是凌華院的一等侍女,與華知一樣的身份地位,只是她年長一些,凌非便讓她在外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至於府上的人都知道凌華院有兩個一等侍女,但華書卻是有很多人不認識。
她不似其他人那般,唯唯諾諾,來到主屋看到初十,依舊是那幅瞧不起的神色,甚至比上次見她還討厭了。
上下打量了一圈,冷聲道:「果然變了很多。」
阿離拉了拉她的衣袖,「華書。」
「閉嘴。」華書回頭怒斥,道:「爺失蹤了你不去找,整天跟在這個女人身後,想做什麼?」
「慢不說她還不是爺的女人,就算是,爺何時吩咐,她可以調動我們的?」
端的是盛氣凌人的姿態,一進門就將阿離訓了一頓。
初十知道,這是做給她看的,目的就是告訴她,她,不會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