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出了她自己的身份,又點出龍天宇的身份。
卻唯獨沒有說初十的身份。
本來這也無所謂,畢竟初十本就沒什麼身份。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曾經在翼王府做過二等侍女。
至於凌非的正妻抑或是睿世子妃,那都算不得數。
而唐溪就拿身份說事。
更是在後面提出了初十的小家子氣。
人家是皇室中人,吃一頓飯本就要這麼多菜,而她只是一個丫環,所以根本不配與他們同桌而坐。
這裡面的意思太多,初十怎會不理解。
不過她卻故作不知,並沒有跟她計較什麼,而是看向龍天宇,問道:「睿世子近來可好?」
龍天宇見她終於看到自己,本來不滿唐溪如此說初十,此刻的表情也換成了滿面春風。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
他沒有提上次沒有認出她之事,也沒有問如今為何這身打扮。
其實出了府,初十便將臉上的妝改了。
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她雖然腦子很亂,卻很警惕,生怕有人跟著,惹下什麼事。
初十含笑端起小二倒的茶,道:「四海為家。」
也就是到處流浪。
龍天宇抿嘴,也端起了茶碗,小心的品了一口,眉目微動,又放了下來。
初十知道,他喝不慣這茶,畢竟他從小到大的境遇,是不會讓他在這種小地方喝茶的。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與凌非出去那半年。
她本以為他會什麼都不習慣,可沒想到,就算住在破廟裡,也不曾見過他蹙眉。
有時候因為她偶爾的善心,將乾糧送給他人,他們餓肚子的時候,便撿來野草做湯,烤魚充飢。
他從不曾有一刻嫌棄。
他本是天邊的明月,清透無暇,就算坐在滿是灰塵的草堆裡,也自有一種清逸風華。
想著想著,她的目光就變得痴迷。
而坐在她對面的龍天宇卻悲哀的發現,她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但另一邊的唐溪卻不這麼看了,見他們四目相對,眉目傳情,她大怒,一拍桌子,道:「小二,我們要的菜呢,怎麼這麼慢?」
「來了來了,就好了。」那邊傳來小二的賠笑聲。
而初十也被驚醒,反應過來自己正盯著龍天宇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兩下,藉故撇開眼。
一時間,三人無話。
很快,在唐溪的不滿中,菜上齊了。
她剛準備動筷子,兆北的大將軍竹海卻尋了過來,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唐溪便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天宇哥哥,小溪有事要離開一會,你等會去哪?」
龍天宇看都沒看她一眼,道:「回府。」
「哦,那我等下去睿王府打你。」
唐溪立刻接話道。
「不必了,今天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可能沒空陪你出來玩。」
龍天宇冷情的說道。
「沒關係啊,你沒空陪我,我陪你就好了,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說完就對著龍天宇福了福身,飄然遠去。
臨走時,看向初十的目光中帶著警告。
讓初十有些無言。
良久,桌上只有筷碗相撞的聲音。
「初十,清籬公主沒有惡意,她只是小孩子。」
龍天宇覺得初十心中有事,但她不說,他又不知該怎麼問。
便尋了個話題與她說。
沒曾想,初十卻誤會了,「放心吧,我又不會和她計較!」
見初十眼中的笑意,龍天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