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向初十,道:「你勸勸她吧!」
初十一扭頭,淡淡的說道:「讓她去,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春蘊沒想到她會這般言語,當下蹙起了眉頭。
華書更是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你貪生怕死,爺竟然還惦記著你這樣的女人,真是昏了頭。」
也就她敢如此說凌非。
「我這樣的女人是不好,沒你好,沒你有用,但我不會給爺惹麻煩。」
華書此刻已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指著她道:「你給爺惹的麻煩還嫌不夠多嗎?」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又給爺惹了什麼麻煩?」
華書冷哼,「你讓爺傷心,就已是天大的麻煩了。」
初十卻不以為然,「你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可曾見他真正快樂過?若有,是因為誰?我是讓爺傷心了,那又如何?一切皆是自願!」
不等她反駁,初十又繼續說道:「而你呢?這麼多年自視甚高,又做了些什麼?」
「暗衛交給你打理,這麼多年不只沒找到讓爺活命的機會,如今更是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慢不說整個天朝了,阿生可是在帝都消失的,你說說你,能做什麼?」
「又給爺幫了多少忙?他可曾說過你,怨過你,再看今天。」
「爺最大的心願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他最在意的是什麼,你不懂嗎?」
「難道他就不知道王妃的死很蹊蹺嗎?他就不想弄明白嗎?」
「再看季晴,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兩人,一個不願連累小主子,一個守護著自己的家,再看看你想做什麼?」
「如果要找她算帳,還輪得到你嗎?」
說到這裡,初十的聲音漸冷,「我與她,可是有殺母之仇,我不急嗎?我不想報仇嗎?」
「你這般去打草驚蛇就能找得到王妃嗎?就能報仇嗎?」
「你還嫌王府不夠亂嗎?」
最後一句,初十是吼出來的。
華書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想反駁,她一直不喜歡初十,感覺她會毀了爺,讓他傷心難過。
她還是喜歡那個心如止心的主子。
那樣的他讓她覺得安心。
其實下意識的,他們都在逃避一些事,不敢面對。
但初十的闖入,卻帶給他們這種危險,她活潑好動,她真實,她將最真誠的心放在他們眼前,沒有一絲隱瞞。
爺那麼隱忍的人,面對這樣的赤誠,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但她害怕,她害怕爺會傷心,害怕初十的目的,五年前的一切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可初十死了,她再次見到了以前那個爺。
可直到那時,她才發現,她不喜歡看到爺這樣,她喜歡那個偶爾會笑,偶爾會失神的主子。
那樣的爺,看起來是一個人。
活生生的人。
至此,她覺得,是否自己錯了,爺也錯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可再次見到初十,她心中的擔憂又開始作祟,再一次想建起那層壁壘,隔絕一切。
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她,看不慣她。
說到底,她是真的關心凌非。
這一點,初十自然瞭解,所以才會在她如此衝動之下,說出這麼重的話。
不過是想讓她認清眼下的現實,大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短暫的沉默過後,春蘊見氣氛微緩,便出去拿了些果子進來,請她們都坐。
直到這時,茗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剛才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畢竟她可不是華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