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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討好的一笑。因為冷空氣全都灌進來的關係,他將脖子縮在了領子裡頭,我不動聲色的加大了空調的溫度。

就在我們都很疑惑的時候,前面那輛車往右轉停在了一大塊乾枯的草地上,露出前面陡峭不平的山坡,很顯然已經沒有路了。

坐在對方駕駛座上那個叫做裴澤的年輕男子對我比了個停車的動作,我言依將車停在他們左邊,隨著他們下車來。

蘇和在我一旁提醒道,“別忘了你的花。”

“在這?”我向著面前這座大山指了指。

“其實這一路上我都在想,是不是應該先讓秦先生做好心理準備再來呢?”蘇和從車的另一面繞到我的跟前兒。

我望著他側了側下巴。

他與我對視良久,才沉沉的吸了幾口氣嘆道,“你還是上去看吧!”

這座山比看起來要難走,還要陡,並且山上沒有行人,除了樹木就是枯草,我時刻注意著那個小蘇顧的小孩兒,想看清他口袋裡拎的到底是什麼。越往上走我心裡的直覺越往不太好的方向發展。

二十分鐘後,我們全都停在了半山腰一個長滿長草的小土堆前。想咽一口唾沫,我發覺自已的喉嚨發緊。

岑素帶著驚愕的口氣望向背對著我們站著的蘇和語無倫次問他是不是搞錯了。

叫蘇顧的那小孩兒不理會表情不一的幾個大人,自顧自走到土堆前擺出香燭紙錢等物,駕輕就熟的點燃,下跪,磕頭。

而叫裴澤的年輕人,則四處打點雜草。

我懷抱著一束鮮花就像個傻瓜樣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覺得不夠真實。

“蘇先生,我們是要找桐生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岑素尤不死心在問。

蘇和轉過一張悲悽的臉緩緩道,“我也一直希望是我搞錯了。”他一邊說一邊走到蘇顧之前跪過的位置,將地上的紙錢又抓了一把扔到還燒著的盆裡。

“秦先生”他轉過臉來叫我,“獻花吧!”

此刻,為他提溜了這許多年的一顆心終是不用到處猜,到處飄,落到實處了。我將花放到一塊墓碑旁,上面寫著林鏡洋之墓。

“錯了!”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幹巴巴的笑望著蘇和,指著墓碑上的名字說:“你們搞錯了!”

蘇和說:“桐生在未被收養到這裡來之前姓林,叫境洋。因為他先天生來就有心疾,所以被親生父母送走了。怕沒人收養他,他親生父母沒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訴他的養父母。”

“怎麼會?”

從我身後傳來岑素不可置信的低語。

☆、廢話

心疾?心臟病?

我回想著本不是出汗的天氣,桐生那大汗淋漓又蒼白的面容,一張張,一次次,我竟沒有看出來。自責和愧疚如排山倒海之勢而來。

“何至於這麼嚴重?”

“他說,能拖到那年再走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

“例如,換心臟之類?”

蘇和站在我身旁沉默了,許久之後才低低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裡包含的太多,是啊,我心說,現實世界裡能配型成功再支付得出那大比開支的家庭到底有多少。

每每遇到這種生死問題,我才更加悲哀的發現,自已不過一介凡人,除了承接命運的各種安排外,你竟沒有一絲可抗爭的餘地。

頓了頓,蘇和又接著說道,“其實在他走之前,就曾住了一個月的院。”我吃驚的望向他,他卻只盯著桐生的墓,“在那期間他曾多次和我說到你,我以為他至少會把自已的情形多少跟你說一說,但是他說不要了。與其多讓一個人唏噓嘆息徒留傷感外,什麼作用都不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