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道,行了五七日,進過鏡鐵山,來到一處名叫三岔口的小鎮,那小鎮一面直上崑崙山,一面西向新疆吐魯番,一面東去青海玉樹,從任意一面都有三條道路,所以取名三岔口。此時已是陰曆十一月天氣,冷風怒嚎,白雪紛飛,王向二人衣衫單薄,凍得鼻涕不住價往下流。遠處崑崙神山的雄偉身姿依稀可見。
時間已過正午,兩人尋思此時再上崑崙,恐怕會錯過住宿,只有在這鎮上盤桓一日,明日一早再上山去,王一毛和向一蟲在這鎮上游蕩半日,只見這三岔口乃是西北偏遠小鎮,人口稀少,住的又遠,規模還不上秦嶺以南的一個村莊。只是那三岔口鎮由於有火車經過,貼近車站邊上稀稀拉拉住著幾十戶人家。臨冬時節,家家戶門緊閉,只有房頂煙囪上冒出縷縷黑煙。那車站附近有個小廣場,附近開著幾家小飯館,零星坐著三五個人。兩人在一處泡饃店中討得三五快牛肉腿骨,上面點點有著幾塊碎肉,大多全是牛筋,兩人縮在牆角,抱著牛骨啃著,那牛筋極是難扯難嚼,兩人這骨頭啃得極是艱難,天空鵝毛也似的大雪紛紛灑灑,落得兩人滿身都是,再看大黃不知跑到那裡覓食去了。
這時候,廣場南邊一角的飯館當中,一個身著黑衣的老年男子拉著一條板凳徑直來到那廣場中央,放下板凳坐定,從背上抽出一把胡琴,吱吱呀呀的拉將起來,那飯館之中又走出一位穿著白色皮草的妙齡女子,提拎著一把摺疊椅,一扭一扭的來到場中,坐在那老者身旁,那女子一臉媚態,瓜子臉尖如錐子,拿出一面小鏡左描右劃了一番,張著上下兩片薄薄的嘴唇唱起小曲來,只聽她唱到:“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反覆吟唱不已,聲音哀怨至極。
王一毛和向一蟲心下大奇,覺得這場景和這歌聲太過離奇,兩人站起身來,繞著那廣場向南走去,一邊走著一邊細細打量四周,這一打量不要緊,王一毛噌的一下,頭髮都豎將起來,只見一家包子店裡,一個夥計戴著白色的廚師帽,正在案板上當噹噹的剁著餡肉,一個一身花衣的肥大姑娘背靠門坐在店中,一口一個的吞著那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包子留在王一毛心中的陰影實在太過深刻,此刻一見胖妞和包子,緊張萬分。兩人趕忙往前再走,只見那棋牌室門口,一箇中年漢子倚在門上一口一口的喝著燒刀子,眼睛冷冷的盯著王一毛二人,兩人的心狂跳不已,再走到那老漢和白衣女子出來的麵館跟前,只見桌上伏著一個漢子,似乎已經喝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王一毛趕緊拉著向一蟲往回走,悄悄對向一蟲說道:“妹子,可能要出事,我感覺很不好,你看出啥問題沒有?”。向一蟲點點頭,說道:“我看這場上氣氛很詭異,咱們趕緊離開為妙!”。兩人心中大為恐懼,挨的緊緊的,直接穿過小廣場,快步向廣場外面走去,也不敢回頭去看,走著走著,竟然越想越怕,小跑起來。
“啊!”向一蟲驚呼到,王一毛順著漫天飛雪看過去,只見出那廣場的唯一出口上斜倚著一個長臉青年,口裡正吹著一把風琴。
王一毛向一蟲兩人此時正好站在廣場中間那彈唱兩人的前面,只聽背後那女子又尖著嗓子唱到:“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王一毛見到已經逃不出去,心裡反倒安然下來,他一轉身,對著女子說道:“姐姐,《縴夫的愛》會唱不?”,那女子一怔,王一毛接著說道:“不會唱啊,那來首《十八摸》唄!”,那女子嘻嘻一笑,媚聲說:“喲!這位小哥,請姑娘我唱歌,可是要有代價的噢!”。王一毛笑道:“不就是錢麼,哥我有的是。”說罷猛地從包裡掏出菜刀,一刀背就砸將上去。那女子一驚,翻身躲過,順手將座下椅子丟將過來,王一毛、向一蟲兩人低頭躲過。
王一毛大喝一聲,一翻菜刀,劈頭向那老者剁去,那老者怒罵一聲,將手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