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一人道:“這不會吧!難道他們竟到費七這老賊處去了?”
朱烈一聽得這話,心頭又不禁“哈哈”亂跳起來。
他要尊之為“七太爺” 的人,那兩人卻稱為“老賊”,兩人的來頭之大,可想而知了!又聽得另一人道:“我看不至於,只不過費七靜極思動,只怕會生事,我們先回去再說。”
那一個不曾再說什麼,兩人立即轉過身來。
而兩人一轉過身,身形疾幌,帶起一股輕風,已在朱烈身邊,疾掠而過,快疾無倫。在一瞥之間,朱烈只看到那身長的一個,面白無鬚,十分清秀。而矮肥的卻是一臉虯髯。
朱烈的見聞雖廣,但一時之間,卻也想不起這兩人是什麼來歷的。他又耐出性子等了一會,才看到湖面之上,有一艘狹長的快船,飛也似劃了過來!
這時,天色更黑,等他看到快船上的燈籠之際,快船離岸,已不過兩丈,一閃即至,一人叫道:“朱烈朋友何在?”
朱烈連忙應道:“在這兒!”
他一面說,一面興沖沖地走了出來,只見快船船首上站的兩人,正是剛才在水中冒出來的兩人。他一見其中一人,手中正擎著那柄短劍,便不禁一怔。
只聽得那人道:“七太爺說,尊駕弄來的這一對短劍主人,雖是他多年不遇的仇敵,但是,他歸隱已久,不再惹事,對尊駕的盛意,甚是心領,原劍壁還,請速離去,七太爺並警告閣下,劍主人甚是難惹,此去小心為上!”
他說著,一揮手間,那柄短劍,幻成一道青虹,向前飛來,先烈一怔問。短劍已齊齊正正,在他腳前,插入泥中!
朱烈實是萬萬想不到,自己送了一柄短劍去,仍然會嚐到了閉門羹!
那的確是他所萬萬料不到的事情!
因為如今,在太湖西洞庭山隱居的費七先生,本來乃是南北一十七省,黑道上的總盟主,多年之前,便是為短劍主人所逼,才不得已在此隱居的。近年來,聽得武林中人傳說,費七先生有靜極思動,再與短劍主人,決一雌雄的打算,何以自己將短劍送了來,竟會壁還?
朱烈忙道:“兩位上覆七太爺,在下還擒了兩人,大約是短劍主人的子女——”
然而,那艘快船,卻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
朱烈的心中,不禁是大駭然!
本來,他傷了那兩個年輕男女,心中已知惹下了大禍,所以才想前來,託庇於有黑道第一異人之稱的費七先生。
如今,費七先生竟然不收留他!這一來,事情更是弄巧成拙,因為這件事已有人知道了!朱烈一想及此,再想及短劍主人的厲害,實是亡魂皆冒,身子把不住微微發起抖來,手一鬆,將兩人放在地上,忙又將另一柄短劍,拔了出來,插在地上,退開了丈許,又向兩人望了一眼,重又掠向前來,抓住了兩人肩頭上的鐵爪,硬向外拔了出來。
兩人痛得汗如雨下,但朱烈一將鐵爪取出,身形疾幌,早已沒命似的,向前疾掠而出。看他這一番動作,分明是想嫁禍於費七先生,因為兩人若是毒發身死,也是死在太湖邊上的!
朱烈在硬生生地將鐵爪拉出之際,兩人一陣劇痛,體內真氣運轉,自然加速,將被封住的“帶脈穴”衝開.但是身子卻仍是軟弱之極,全身發麻,難以行動。
那年輕人喘了幾口氣,道:“師妹……這怎麼好?”
少女痛得咬緊了牙關,道:“你……怎麼那麼怕事!”年輕人嘆了一口氣,道:“事情鬧得大了……我們實是難以……”
他話未曾講完,少女已不耐煩道:“事到如今,你要婆婆媽媽多說有什麼用?至多全怪我不好,沒有你的事,還不好麼?”
年輕人急忙道:“師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