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魏春山眉頭緊緊皺起來,暗道:看來這女娃娃果真要給他吃毒藥,等著吧,老子非得抓你個正著,然後把毒塞你嘴裡,再好好搓摩一下你這陰險狠辣的小娘皮。
&ldo;哈哈。&rdo;
庭煙壞笑,見魏春山仍死睡著,一把將那襪子塞進男人的嘴裡。
瞬間,這男人噌地一聲坐起來,瞪大了眼,右手抓住她的腕子,左手拎著襪子,喝道:&ldo;你竟敢毒害老子?好厲害的毒,燻得人鼻子疼。不對,呸呸呸,臭丫頭你幹嘛要把臭襪子塞老子嘴裡。&rdo;
&ldo;堵住你的嘴嘛。&rdo;
庭煙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ldo;你!&rdo;
魏春山又羞又臊又氣,偏生又拿這臭丫頭沒法子,總不能打她一頓吧。一怒之下,男人扯了被子,冷聲道:&ldo;打擾到您金枝玉葉,真是罪大惡極了,老子這就出去睡。&rdo;
&ldo;別呀。&rdo;
庭煙忙抓住男人的袖子,輕輕搖:&ldo;對不起嘛,我再也不使壞了,別出去,我一個人害怕。&rdo;
瞧見這小瞎子這般可憐兮兮又嬌俏甜美的樣子,魏春山心裡的氣登時消失了一大半。他咬牙切齒地在女孩頭頂一掌處扇了空氣幾巴掌,翻了個白眼,倒頭就睡。
&ldo;你的脾氣太暴躁啦。&rdo;
庭煙小聲笑。
她睡不著,瞧著時辰也不早了,罷了罷了,趁著月色正好,坐在窗前梳梳頭吧。
想到此,庭煙爬到窗邊,用手指慢慢地順著頭髮
其實聽久了,鬍子大叔的呼嚕聲也沒有那麼難聽嘛。
忽然,庭煙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豬的尖叫,隨之而來的,是陣陣撞牆咚咚聲。那豬叫聲在這空寂的夜裡,顯得特別悽厲。
可是,鬍子大叔的呼嚕聲毫不遜色,甚至有趕超的意思,竟一聲聲壓住了豬的嚎叫。
沒一會兒,豬終於停止了動靜。
而此時隔壁的門吱呀一聲,只見那屋主朱進披著棉袍,手裡端著小油燈,連鞋都跑掉了一隻,忙不迭往豬圈奔去,探頭瞧了後,大呼哎呦,揩鼻涕抹淚的,樣子甚是悲痛,瞧著可憐得很。
見到此景,庭煙忙下了炕,她找不到自己的繡鞋,只有光著腳摸黑開門。
&ldo;屋主大哥。&rdo;
庭煙不敢走出去,踮著腳站在門口,輕聲問:&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屋主聽見有人叫他,趕忙用袖子抹了淚,端著燭臺跑向上房。
&ldo;小人給姑娘見禮了。&rdo;
屋主恭恭敬敬地給女孩作揖,強忍住悲痛,陪著笑:&ldo;您怎麼醒了,可是餓了,小人這就去廚房開火,給您做菜吃。&rdo;
&ldo;那倒沒有。&rdo;
庭煙往後退了兩步,心裡還是有點怵陌生男人。不過怕什麼,鬍子大叔就在跟前,也不怕屋主起歹意。
&ldo;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才聽見好一陣慘叫。&rdo;
&ldo;哎!&rdo;
屋主悲愴不已,搖頭甩著袖子,踮腳往屋裡瞧了幾眼,聽見那位凶神一樣的貴人正睡得好,湊到庭煙跟前,苦笑了聲,低聲道:
&ldo;我家在這窮巷閭裡,常年也不見多少人走動,安靜慣了的。圈裡那頭母豬哪裡聽過裡頭那位相公的打呼聲,竟嚇得連連撞牆,活生生給撞死了。得,明兒連豬都不用殺了。&rdo;
&ldo;啊?&rdo;
庭煙一愣,捂著嘴哈哈大笑,連腰都直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