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樣啊。&rdo;
庭煙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話。
她順著破爛的紗窗往出瞧,只見那屋主腰上別著尖刀,兩手儘是豬血,一把將大門開啟,喝道:&ldo;不是都說清楚了麼,還來作甚。快快走,我家今兒來客人了,沒空招待你們。&rdo;
只見從大門外猛地衝進來個中等身量的、穿著儒袍的男子,樣貌說不上多好,還算文氣。緊隨著這儒生走進來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臉兒黃黃的,遠不如小妾趙氏貌美,且小腹高高隆起,明顯是懷孕了。
&ldo;出去出去。&rdo;
屋主連連往出推人,不耐煩道:&ldo;實話告訴你們,我家裡來的可是了不得的貴人,若是驚著他們,老子非擠出你小子的牛黃狗寶來。&rdo;
那儒生表弟毫不畏懼,推搡著姐夫,喝罵道:&ldo;我姐姐嫁給你這麼多年,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為了個暗門裡出來的窯姐兒對她又打又罵,聽那賤人的挑唆,汙衊姐姐偷竊,她還懷著身孕,你大雪天的把她剛出門,還有沒有良心?姐姐當年嫁給你,你也就有一床破蓆子,而今發達了,竟嫌棄糟糠之妻,今兒要麼給姐姐賠禮致歉,將那窯姐兒趕出去;要麼我就一紙訴狀告去官家,讓你下大獄子。&rdo;
&ldo;呵,你們還有理了?!&rdo;
屋主陰陽怪氣地笑了聲,上下打量著大腹便便的妻子,冷笑不已:&ldo;她肚子裡懷的指不定是誰的種,老子可不當這活王八。&rdo;
&ldo;你少混賴好人!&rdo;
朱家大娘子泣涕漣漣,擋在表弟身前,咬牙哭道:&ldo;趙氏那賤人呢,你叫她出來,咱們一同上公堂對質去。&rdo;
&ldo;上個屁。&rdo;
屋主揮開妻子,從腰間抽出殺豬刀,冷冷道:&ldo;趕緊走,休書過兩天就送去,等這事兒完了,我就抬了她當大娘子,你們若是再來,我就把你們的醜事嚷出去。呵呵,我說表弟,你不是窮得連媳婦兒都娶不起麼,白撿一老婆還不高興?&rdo;
&ldo;無恥!&rdo;
那儒生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就要和姐夫拼命:&ldo;分明是你嫌棄了我姐,和那賤人沆瀣一氣冤枉她。&rdo;
&ldo;是又怎樣?&rdo;
屋主手指摸著兩撇鬍子,無恥地笑。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暴喝傳來。
緊接著,從上房走出個身量極高的男子,正是魏春山。
只見蠻漢子面帶怒色,悶著頭大步朝那三人走去。這凶神惡煞的男人低頭瞪著屋主,一句話都沒說,抓起屋主的腰帶,竟活生生將人舉過頭頂,怒罵道:
&ldo;好個醃臢無賴,寵妾滅妻,竟如此欺負糟糠,根本不算男人!&rdo;
說話間,魏春山狠狠將屋主扔到地上,拳頭如疾風驟雨般朝屋主身上招呼,那屋主吃痛,只是嚎叫求饒,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屎尿屙了一褲子。
許是怕把人打死了,魏春山總算停了手,他抓住屋主的衣襟,像拎死狗一樣將屋主提溜起來,喝道:&ldo;寫,你現在就寫休書。你前腳休了老婆,老子後腳就娶了她,這麼個好女人跟你了這雜碎十幾年,為你操持起家業,你倒不要人家了,簡直是王八蛋!&rdo;
站在寒屋裡的庭煙見到此,聽見此,鼻頭不由得酸了,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他,好像能託付終身呀……
庭煙將哽咽吞進肚裡,一把拉住趙氏的胳膊,悶著頭往出走。
院中的幾人聽見動靜,皆抬頭,見到她拉著趙氏,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