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那樣平靜。
沒有哀求,沒有商量,只是平靜如水的宣告。
&ldo;庭煙,你……你知道我那六弟是何等粗鄙之人嗎,他為人粗狂庸俗,無半點情趣風雅,&rdo;班燁沒想到她居然面不改色的用帳冊威脅自己,心底嫉恨的怒火燃燒的更旺,但臉上卻露出了寵溺笑容,好脾氣的說著,&ldo;不僅如此,還兇悍好色的很,他成丁之後便有了通房丫頭,十四歲便學著那秦樓楚館的逍遙手段,找來三位絕色共侍。他暢快之後,非但沒給那三個姑娘好顏色,還又用鐵梨花玩廢了一個姑娘的下身……&rdo;
他說到這裡,臉上儘是惋惜之色,&ldo;這般粗野的手段,真可惜了那三個美人,就這樣讓魏春山糟踐了。你只看他現在人模人樣,你若是真的跟他,怕是被玩過了還要被賞給他的弟兄們。&rdo;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魏春山的確幹過這種事兒,但卻沒有自己找三位絕色。而是別人投誠,送給他的三位美人,他魏春山興趣全無,看也沒看便犒勞了身邊將士了。
這樣的一介莽夫,除了馳騁疆場,舞槍弄棒,還會什麼,懂得半點憐香惜玉?
他說這話,也不算冤枉了魏春山。
&ldo;我,我不信。&rdo;庭煙聽到他的話,錯愕了一下,旋即眼底的堅定便又重新凝聚,&ldo;就算是如此,我也認了。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否答應找魏叔提親。&rdo;
就算是跟著魏春山,去陪他身邊的家丁家奴,也好過跟在他身邊,被當做棋子擺布。
前一刻還是和風細雨,下一刻就辣手無情。
&ldo;好。&rdo;瞧見她眼中堅定的神色,班燁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彷彿被冷霜打過,驟然熄滅,張口答應。
嫉恨被封存了。
此時他心中只剩下一片寂寥森冷。
她看上了誰不好,竟是看上魏春山這樣的粗鄙人。
若不是還有顧及,真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卻心狠冷硬的女人。
與此同時。
屋內。
魏春山這才裸著身從窗臺前退回床上。
坐回到溫暖的床鋪裡,這才驚覺手裡還拿著燭臺。
揚起手,看也不用看,便將燭臺重新扔回桌上。
微黑的臉龐總算不再緊繃,嘴角一咧,竟是傻樂出來。
他聽到後院響動,知道班燁來了。只怕班燁又對庭煙痛下殺手,這才防備著,可卻聽到了那庭煙那一番堅定赤誠的心意。
他先前,還對庭煙有所顧忌,只顧及著,她是三哥心尖上的人。
怕這丫頭是隻是頭腦一熱。
可現在看來,庭煙是徹底被班燁傷透心了,也是真真的喜歡他,信任他。
看三哥,也有鬆口跡象,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三哥之前對庭煙死咬不放,無非是想知道帳冊在哪。現在,庭煙願意主動說出下落,三哥於公,實在沒有理由扣著庭煙。
於私……
只要三哥開口提親,他答應下來,庭煙就是他魏大爺的人了,有他在,保她周全不是問題,只等城內戒嚴鬆散,便帶著她遠走高飛。
真好啊。
他這次回去,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有庭煙陪著,他便不再是凶神惡煞的魏大光棍了。只等庭煙生下肚子裡這個,就帶著她遊山玩水,順便在路上,再懷上幾個娃娃。
翌日。
清晨。
早膳尤為豐盛,做了滿滿一桌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