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本來對這幾個活潑歡快又知事懂禮的小姑娘也依依不捨,一聽那點不捨也沒有,睜著眼睛就盼著她們趕緊走。
她可不是什麼專職媒婆。
“姑娘您等我們啊,我們過兩年就再來國公府。”要走的時候,六妞還在喊。
謝慧齊本來還想朝她們揮揮手,聽到這話,舉到一半的手就抬不起來了。
大妞在旁見了,骨碌碌的眼睛一轉,替姑娘把手舉起來,朝妹妹們揮舞著姑娘的爪子,眯著眼睛笑著跟妹妹們道,“走好啊,不用等過兩年了,回頭我們要嫁了,你們就可以隨著爹孃來了!”
六妞一聽她們大姐這麼說,眼睛也是瞪圓了,嘴巴張大感嘆地看著她們聰明至極的大姐……
大姐不愧不大姐,腦袋就是比她們的好使。
而謝慧齊一聽差點跌倒,無奈至極地送走了這三個小姑娘。
說來張異這幾個女兒的婚事好找也不好找,好找是因為他們書院其實有人選,不好找是因為這幾個姑娘都長得跟她們爹一樣,不難看,但也不好看,且身子較一般姑娘要粗壯些,氣質也是隨了她們父親一樣的開朗隨性,個個都外向得很,讓她們說個話含羞帶怯一點,走路弱柳扶風一些都不成。
但書院的那些先生們也好,學子們也好,這些人都是文人,文人們的出息不一定能流芳百世,可他們看女人的眼光可出奇的一致,都偏愛那種帶著文氣還弱不禁風的女人,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謝慧齊已經讓齊昱安排了幾場巧遇,那進國公府本來歡天喜地的書生們一看國公府的作媒物件,本來的歡天喜地變成了奪命而逃,當天就藉故離開了國公府,半天都不敢久留。
而且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有一個書院的先生看中了國公府的九小姐,九小姐也樂意,兩人把婚事定了。
而本來說給她們的人成了國公府庶小姐的未婚夫婿,謝慧齊本來還想這幾個小妞還會鬧鬧彆扭呢,結果這幾個小姑娘沒事人一樣,一見到她還是個個嘰嘰喳喳地問她下一場偶遇在什麼時候,她們也好表現得更好一點。
結果她們所謂的表現得更好一點就是在偶遇的時候其中有一個沒撐住,在看到人之後叉著腰仰天長笑了起來,嘴裡還喊著,“實在太好笑了……”
她們是好笑了,可看上她們的人一個都沒有!
現在居然還有臉敢對著妹妹們說用不了多久她們就可以嫁了,而妹妹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再來國公府了!
多大臉!
這心理素質簡直就不是一般的好。
謝慧齊拿她們哭笑不得,這一個個簡直真像她們阿父的翻版,可她們若是男子像了她們父親還可能有一番作為,可她們身為女兒身,怎麼作為怎麼嫁?
難怪張大人死活都要把她們帶進京,也死活非要把她們留下不可,這沒皮沒臉的張大人還哭到了老太君面前去,哭得老太君都怪可憐他的,讓謝慧齊答應了他把女兒們找個好婆家。
謝慧齊簡直服了這家父女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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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一選出,調令一下,各地的官員沒用多久就全都離開了京城。
這時六月底的天變得非常炎熱了起來,齊老太君因此胃口不好,一天到晚就嘆氣,這也不愛吃那也不愛吃。
謝慧齊想了法子,把放在冰庫的幹桂花拿了些出來煮桂花粥,攤涼了再加一小根磨碎了的冰屑進去,再涼一涼給老祖宗吃,這樣一頓老人家也能吃兩碗,哄得她高興了,還能再吃半個果子和一小碟涼拌的肉絲幹。
大忻朝這時候已經有類似檸檬味道的東西了,那種小小綠綠的東西因跟桔子的外形相似被老百姓稱為野桔子,這種野桔子就是黃透了看著熟了也酸得倒牙,還澀得人滿嘴都是苦的,所以根本沒人吃,尤其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