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韻寒淡淡道:“請。”
兩人找了處涼亭坐下來,董晟羽剛要說話,卻看到遠處,堯辰逸看著他們這邊。
他原是看見溫韻寒了,剛要上前敘話,便又看見董晟羽跟她身邊,著實不悅。董晟羽不由失笑,望著溫韻寒道:“慕容少主對你有心,他是不願看見別人與你親近,就連本殿……”
溫韻寒看了一遠處堯辰逸,心裡總還是對符嫦曦那句,活不久了耿耿於懷,原是打算問清楚,卻不想一直都不得時間見面。
等會與董晟羽說完話,便乾脆去找他問個清楚好了。
“你提醒我之後,我將那人底細調查了一遍,你說對,她確是董晟祐故意安排。”說起這件事時候,董晟羽表情有一種說不出奇怪。
上次建成公主宴會上,那個彈琴樂師。
彈奏曲子,卻是董晟羽母妃所做之曲,但其實,確實董晟祐安排好。
他素來愛蒐集別人弱點,既是知道,董晟羽看重他已死母妃,他又怎會不知,昔日董晟羽母妃所做一琴曲,今時已經失傳,忽而有一女子,能如此入情入畫彈奏,他怎麼能不動心。
“你殺了她嗎?”溫韻寒臉上面無表情,眼睛微微瞑著,竟帶著幾分神像般神情,讓人看了心冷,卻也心定。
董晟羽慢慢道:“只是送她去了軍營裡做了軍妓,本殿倒不至於真要了她命。”
這確實比殺了一個人還要痛苦!
他這樣對一個柔弱女子,總覺得十分過分了:“你以為,本殿這樣做,可是過分了。”
溫韻寒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笑意,嘴角卻絲毫沒動。她聲音低沉,聽起來就像一縷針尖般冷風,看似無力,卻能吹透人七竅:“我知道殿下無心皇位,但是,乾國幾百年江山,怎能落入那些不顧兄弟手足惡人手裡!”
溫韻寒看他神情自若,笑了笑,繼續說道:“身皇家,你身上卻有皇室子弟不該有仁善,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想爭鬥,偏就有人,會爭到你頭上!”
董晟羽一怔,隨後不敢置信地看著溫韻寒,他實不敢相信,一個小女孩,嘴巴里能說出這等話。
溫韻寒冷冷道:“我不是教你爭奪什麼,只是不想看你因為你仁善,而被人害了,如果死一個人,能救多人,四殿下還覺得愧疚嗎?”
董晟羽半天都沒有說話,溫韻寒竟然知道他無心皇位,竟知道他們兄弟手足之間種種爭鬥,而且,她對三哥,似乎有種常人都無法看透恨意。
董晟羽凝視著她眼睛說道:“你說對,不過是一個與我不相干人,我竟然為她生死感傷,她冒犯了我母妃,單憑這一條,就足以叫她死一百次了!”
“你既是不想爭鬥,但也要學會明哲保身,二皇身份貴重,但他一向也是個心思深重人,切記不要與他深交,只做你逍遙皇子也便罷了。”胡緋顏押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董晟羽實太過仁善,重情重義,這點,皇族裡,著實可貴,她不想叫一個善良人,為了一個沾滿鮮血皇位,改變自己心性,她只提醒他自保即可。
不會慫恿他去爭奪皇位。
董晟彥本是該得到皇位人,前世董晟祐搶了他,這一世,也該還給他了,而且,只有董晟彥冷酷絕情,才能與董晟祐抗衡!
溫韻寒意識到自己冷酷,目光稍稍冷卻了些,臉上表情確開始緩和:“尤其是四殿下與慕容少主親近些,這身邊,怕是多了不少可疑人吧。”
“倒是不怕你笑話,若不是慕容少主身邊安插了些高手,本殿現定然是不得安枕了。”董晟羽微微一笑,說道。
再次抬眼,便看見堯辰逸已經過來了。
溫韻寒起身,見了禮。
堯辰逸看了她兩眼,轉眼又對董晟羽說道:“四殿下不會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