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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掏出鑰匙去開房門,看到褚強隨後下車來,開啟後備箱抱著兩箱五糧液要走過來。沈淮停下來,跟褚宜良說道:「小褚就在我手下幹活,我跟褚總就不講什麼虛話。你空手進來,我當褚總是個能談心的朋友;你硬是覺得空手不好意思進我的屋,那大家都回去睡覺吧,這麼晚了。」

褚宜良尷尬地笑了笑,示意兒子褚強把東西放回車後備箱裡去。

沈淮開啟燈,開啟取暖器,叫屋裡空氣不那麼冷得難受,除了兩張單人沙發,又拖了一把椅子叫褚強在旁邊也能坐下。

「我到梅溪鎮工作才三個月,不過我過來之前,對梅溪鎮的情況就有所瞭解。」沈淮分煙給褚宜良點上,說道,「無論承包經營,還是私人開廠的,梅溪鎮的大小私營企業裡,毛毯廠的經營情況,不能說是最好的,褚總你也不能說是賺錢最多的。織染廠那邊,我考慮過要收回承包權;而毛毯廠,我是希望褚總你能做大做強的。到底是為什麼,我想褚總心裡是清楚的。」

褚宜良點點頭,不過沒有接話茬。

沈淮就將是新的鎮黨委書記,他對織染廠不滿意,不論在背後還是當面,教訓兩句都是應該的。

禇宜良則不能隨便在背後說別人的壞。

「做企業也好,做官員也好,做事要有底線。」沈淮說道,「織染廠向通塘河排放汙水的問題,我已經讓小褚下文通知到人了。過了春節再不見整改,我就會要求收回織染廠的承包權。鎮上不能為了每年幾十萬的承包費,就讓整條通塘河都變成黑水溝,聽說褚總在兩年前自己掏腰包投了五十萬給毛毯廠建了汙水處理池,我想這一點就讓褚總要比其他人更有遠見。」

禇宜良沒有想到,他一分錢的禮還沒有送出,沈淮就把他經營毛毯廠的優點看在眼底。

褚宜良看不清沈淮掩藏在他官權之下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深夜更聽沈淮說這番話,還覺得很感動,說道:「有些事情去做,也只是不想讓鄉裡鄉親在背後戳脊梁骨罵。」

「除了這個,員工的福利,照章納稅,在梅溪鎮都沒有能跟褚總比的。」沈淮說道,「我來梅溪鎮之前,就聽人說褚總有些不開竅:與其把錢交給國家,還不是拿些錢出來,跟稅務、工商以及政府官員分分,還能多交幾個朋友。也知道褚總在梅溪鎮也不那麼受其他私人老闆的歡迎,因為褚總的稅交得足,有褚總作比較,其他人想偷漏就要更困難一些。我在來梅溪鎮之前,聽到這些事,就覺得褚總你才是真正有遠見的企業家,政府要擴大稅收,也是需要大力扶持褚總這樣的企業家去發展地方經濟。」

在國內,私企老闆不管你身家百萬千萬,在政府官員面前總是低一頭的,就算一個小科員也能給你臉色看。褚宜良從商十數年,在這上面吃過很多的苦頭,這也是他持身甚正,在官員面前還時時小心翼翼,並讓兒子褚強進政府機關工作的主要原因。

禇宜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以往他覺得沈淮年輕權重,到梅溪鎮後就力壓杜建,應該是一個傲慢、目中無人的年輕官員。而且沈淮後臺硬、又有真材實料,也確實有資格傲慢,有資格目中無人。

褚宜良之前為跟沈淮拉近關係,費了很多的腦筋,這時候也恍然想到,也許是他的過於小翼謹慎,拖延聽沈淮說這番話的時間。

雖然沈淮只比兒子褚強大兩三歲,要比自己年輕二十來歲,褚宜良站在沈淮跟前,完全沒有年齡上的心理優勢,沈淮所表現出來的成熟以及推心置腹,完全能戳中他的心扉。

「沈書記過譽的話,只是叫我感到慚愧。」褚宜良說道。

「我想我已經把話都說開了,褚總半夜守在巷子口,真有什麼工作要匯總,想必也能知無不言吧?」沈淮笑道,禇宜良的世俗以及精明,與其他私企老闆一般無二,甚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