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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邊夾了魚肉殷勤地往二人碗中添。忽聽門外粗重的腳步聲響,跟著“嘭”的一聲,什麼物體重重地撞上木板上,秣蘭夾菜的手登時僵住了。跟著一個人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撞開門朝著桌子走了過來,口裡叫道:“好呀,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婆娘,男人還餓著肚子沒回來,她竟然吃得這麼開心!”他不自覺地聳了聳身子,後背心隱隱作痛,回來的路上,似乎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白色和青色的人影在眼前飄來飄去。一覺醒來,卻發現就到了自家門外。

塵曉弦和揚袖聞聲望去,見是個黝黑健壯的村漢,生得倒也不難看,卻是濃眉薄唇,透出一股子執拗偏狹的氣息來。他捏著只酒葫蘆,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幾步,便往嘴裡灌酒,眼見著又要跌倒,一個小小的身影撲上前去,叫道:“爹、爹,回來吃飯了,我和娘都等著你呢!”田阿柱沒等小禾上前來,驀地大掌一揮,小禾驚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被他猛推出幾米,眼看便要摔在地上,她心中驚駭至極,卻忽覺身子一輕,安安穩穩落在了那個新來的大哥哥手中。“呵!”田阿柱瞧了塵曉弦一眼,一怔之後,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果然是個小白臉,鄭二他們都說我老婆天仙一樣的人兒,怎麼會心甘情願嫁我這隻癩蛤蟆,肯定會偷人,我還不信。”

“你、你胡說什麼……”秣蘭握筷的手直抖,像是生怕它要掉下來,趕緊放在了桌上,“這兩個年輕人是書姑娘薦來投宿的,鄭二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的話你也能信?當著客人的面,你也好意思丟人……”

“現眼”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田阿柱硬生生打斷,他幾乎是怒吼了起來:“客人?只怕是舊相好吧!”他從塵曉弦懷中拖過小禾,兩根手指捏著她的下頜,“瞧瞧!這水靈靈的眉眼兒、挺直的鼻樑兒,跟眼前這位客人還真有幾分像呢!”

“爹!”小禾驚恐之下失聲驚呼,秣蘭一見,再也顧不得別的,足尖輕輕一點,手腕探出便要搶過女兒,耳邊衣袂一響,一個人影掠出,將小禾緊緊抱住。

“呵!”田阿柱又發出刺耳的笑聲,“果然是孽種啊,瞧小白臉那心疼樣兒!”他忽地從牆角抽出把柴刀,刀尖對準塵曉弦和小禾,一步步走了過去。大約是被他殺氣所驚,偎在角落草窩裡睡覺的小白豬突地驚醒,奮力躥了出去。就在它的身子擦著田阿柱的腳邊過去時,已經被他一把撈起,右手舉起柴刀,刀光一閃,小禾驚叫了一聲:“我的小豬!”就聽“噗”的一聲,等到小禾睜開眼睛,就見那隻小白豬紅紅白白的一片。

“小豬……”小禾在塵曉弦懷中張開雙臂,想要撲過去,卻被塵曉弦用力扳住,那隻小白豬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田阿柱舉刀,走近懷抱小禾的塵曉弦,淌血的小白豬在兩個人的瞳仁中越來越大。“不、不要殺我……父親……”他低低地說著,表情無辜而絕望,幾乎是乞求著,“求你不要殺我,娘,娘救我啊!”

“弦哥哥,你怎麼了?”看出他突然露出跡近癲狂的神情,揚袖有些憂心地衝上前去,才要碰到塵曉弦的手臂,卻忽而被他用力一甩,揮脫她的手,向著門外發足衝去。屋外冷風一吹,塵曉弦忽覺胸口氣息一窒,跟著一口鮮血,自喉中噴了出來。他卻擦也不擦,一拔足又往前衝了出去。外頭早已是漆黑一片,似乎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裡,偶有被風吹草動驚動的狗,茫然吠叫兩聲。

夜,是如此的沉寂,讓這個時候還清醒著的人倍覺不安。

六、月下祭

塵曉弦狂奔一陣,不知不覺便衝入了一片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