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邃愣了,自知理虧,陪笑道,“處理完木志明的事,你想怎麼辦都依你。”
“喬邃,”蘇男突然站住,“你能不能用點新鮮的招術,我就這麼愚蠢好騙嗎?一而再再而三……”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這個男人說謊已成習慣,他的其他承諾又怎麼可能會算數。
喬邃見她低頭鎖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勸解道:“好了好了,不生氣。華叔其實人挺好的,對喬家有恩,對我而言更是半個父親。就是年齡大了,有時做人做事太過固執。蘇男,我知道他曾經給你難堪和羞辱,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計較?等下我也說說他,不要仗著自己是元老,誰也不放在眼裡,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了……”
身份不同,猶如利劍一下子擊中了蘇男。
是啊,怎麼能忘記這個?
齊冠華當初之所以敢極盡侮辱和欺凌,就是因為她是喬邃眾多女友中的一個,說難聽點,就是男人手中的一個玩物。那個時候的她,在別人眼裡,跟艾莉莉沒有什麼兩樣。即使如今有了未婚妻的頭銜,本質上並沒有改變,仍然只是喬邃手中的一個玩物,只不過身份比其他女人高了一點點,所以齊冠華才敢如此囂張,如此鄙視自己。
蘇男越想越心寒,越想越懊惱。
這些天,喬邃的甜言蜜語、溫柔體貼、君子風度、還有那些所謂的犧牲和承諾,現在想來,只不過是他玩弄女人常用的一些伎倆罷了,跟愛情搭不上任何關係,更別提什麼真心了。
“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
喬邃上前摸摸她的臉,蘇男緊急後退兩步,眼裡帶著戒備。
喬邃有些愕然,手擱在半空中,一時沒了動作。
蘇男突然覺得難受,“對不起,我先回房了。”
喬邃一把拉住她,“怎麼了,這麼討厭華叔?”
“不,不不,我很感謝他。”蘇男這話說得倒有分真誠,今天齊冠華的態度尤如一記棒喝,一下子讓她看清了自己。
“感謝,什麼意思?”
蘇男不想再提及,抬頭冷眼道,“讓我回去休息,好嗎?”
喬邃見她動了怒,不由放軟了聲音,“你老窩在家裡對身體不好,今天天氣不錯,我陪你再走走吧。”
蘇男搖頭,“你犯不著做這些,不值得。”
喬邃臉色一沉,“什麼叫不值得?”
蘇男只覺得心裡亂得很,忍不住提高了聲調,“喬董,請您讓我回去休息,好嗎?”
“你叫我什麼?”
“喬董,即使我是您圈養的金絲鳥,”此時蘇男的眼神已變得銳利起來,寒意逼人,“當累的時候,我也有休息的權利。”
喬邃陡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隱忍了幾天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冰寒入骨的聲音從蘇男頭頂傳來,“金絲鳥?原來我喬邃養一隻金絲鳥需要花這麼大的代價。”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喬邃低頭看了一眼女人,眼中寒芒一閃,“既然你喜歡把自己當成金絲鳥,很好,那就做金絲鳥該做的事,現在陪我散步。”
蘇男的眉眼笑了起來,“好。”
喬邃恨得牙根直髮癢,拽著她的手就往前走,蘇男倒也配合,低眉順眼地跟在他身邊,看著腳下的路,一言不發。倆人走了二百來米,喬邃的氣慢慢順了些,轉頭看了眼蘇男,見她仍然一副冷臉若冰霜,毫無表情的樣子,顯然還在生氣。原本這段時間倆人關係好了不少,經此一鬧估計又倒退了。這樣想來心生悔意,思前想後,解鈴還須繫鈴人,於是主動說道:“等下我讓華叔來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蘇男充耳不聞。
喬邃只得繼續說道:“等木志明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