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寧綏和說的那些,應該只是冰山一角……
傅定泗直接跪在了墓碑前,雙眼猩紅地盯著對面。
這一跪,就是一個小時。
墓園在城郊,城郊溫度本身就比市中心要低,加上現在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寒風不斷,傅定泗身上只穿了西裝,跪了一個小時,整個人都僵了。
然而,他卻全然不在意。
………
盛馳耀沒想到會在墓園裡碰上傅定泗。
當他拿著一束康乃馨出現在墓園時,卻看到了跪在墓碑前的傅定泗。
盛馳耀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傅定泗也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回過了頭。
然後,盛馳耀看到了傅定泗猩紅的雙眼。
他這個狀態……
寧皎依打算和傅定泗離婚這件事兒,盛馳耀已經聽說了。
寧綏和那邊已經找了律師擬離婚協議,寧綏和開心得不行,因為這事兒,專程找盛馳耀喝酒。
一邊喝,一邊拍大腿叫好,感嘆著寧皎依終於清醒了。
“你來看孩子。”盛馳耀開口和傅定泗打了個招呼,他很自然地介紹:“傅晗閔,是她想的名字。晗寓意迎接天明,閔是弔唁的意思。孩子去世之後,她才想的這個名字。”
說到這裡,盛馳耀停頓了一下。
“其實她懷孕期間就在考慮孩子的名字,不過我看得出來,她一直想等你來取。”
既然傅定泗能來這裡,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有些話,盛馳耀也不再避諱著了。
傅定泗聽到盛馳耀的話之後,又想到了那段監控影片。
他沒有回覆盛馳耀的話,而是直接站了起來。
跪了太久,起來的時候腿有點兒麻了,傅定泗有些狼狽。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太久。
傅定泗走到了盛馳耀面前,猩紅著一雙眼盯著他,眼底殺氣翻騰。
盛馳耀看出了傅定泗眼底的情緒,他表情變了一下,繞過傅定泗,將康乃馨放到了墓碑前,之後又朝著墓碑鞠了一躬。
傅定泗看著盛馳耀的所作所為,冷笑了起來:“現在這樣做,不覺得虛偽嗎?”
盛馳耀回頭看著他,“我以為,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的。”
“你是不是以為,你當年做過的事情能瞞著所有人?”傅定泗死死盯著他不放。
盛馳耀聽到傅定泗這麼問之後,眼神有片刻的變化——
難道傅定泗知道什麼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盛馳耀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現在……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
就算記得,應該也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從來沒想過瞞著所有人,我做的事情很多,你指的是什麼?”盛馳耀從容地問傅定泗。
傅定泗看著他運籌帷幄的模樣,一陣窩火。
但他不是衝動的人,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直接戳穿這些事兒。
所以,他強壓下了怒火,對他說:“就算我跟她離婚,你也沒可能。她不會跟你這種卑鄙的人在一起。”
盛馳耀:“……”
傅定泗這麼一說,他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傅定泗這是在因為寧皎依生氣的事兒遷怒於他?
還真是……幼稚得可以。
盛馳耀猜到這個緣由之後,也不打算跟傅定泗說太多。
他沉吟片刻後,看著傅定泗說:“你應該先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什麼。”
“她和你離婚,是因為徹底對你失望了。”盛馳耀這樣提醒著傅定泗。
傅定泗捏緊了拳頭,手背上的血管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