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其他相關的人,此次卻是大張旗鼓命人徹查,而且這三四年,皇上對太子爺感情日淡,忌憚卻日增,只怕心中已經做好‘恩斷義絕’的準備。”
他嘴邊含著絲笑,垂目靜靜思索了半晌,隨即看著我,柔聲問:“對自個的終身,你如今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苦笑道:“人生就是一個個選擇,當初你選擇了放棄,而以後就是我自個的選擇了。”
他凝視著我問:“你心裡有別人了嗎?”我一慌,脫口而出:“貝勒爺怎麼總是問奴婢這個問題?奴婢心裡有誰,不必貝勒爺操心。”說完立即想打自己嘴巴。怎麼自從太子求婚後,我就這麼穩不住呢?
他嘴角含笑道:“你打算選擇誰呢?不要是老四,否則只會受罪,反倒枉費我如今的一番心血!”我心內震驚,神色微變,強笑道:“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再說,你我都知,這件事情是萬歲爺說了算,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他理理衣襟,笑向我點點頭道:“如果你只是聽憑皇阿瑪作主,那這話就當我沒說過。”說完,不疾不徐邁步而去。我卻是趕忙扶住桂花樹才能立穩,他是什麼意思?轉而又一遍遍告訴自己,我是知道歷史的,我的選擇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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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日,良妃娘娘薨。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繪製花樣,手一抖,一大攤墨汁濺在了宣紙上,迅速暈染開去,即將完工的蓮花剎那風姿不再。不過七八日前聽說身子不舒服,請了太醫,怎麼轉眼就去了呢?
朝堂上一切正按自己預料發展,不可謂不順心得意,額娘卻突然辭世,突聞噩耗的八阿哥肯定萬分悲痛,人生喜悲總難預料!我發了會呆,抽出籤紙,提筆欲寫,筆鋒剛觸紙面,卻又頓住,握著筆,只是默默出神,從陽光滿室一直靜坐到屋子全黑,心思幾經轉折,最終長嘆口氣,擱了筆。
待得一切冷落,宮中的人不再議論此事,已是一個月後。我這才敢來良妃娘娘宮前。茫茫然地看著深鎖的院門還是覺得一切不真實,這就人去宮空了?目注著夕陽餘輝下的殷紅宮門,腦中卻是一樹潔白梨花,喃喃誦道“……萬化參差誰通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忽聽得皇帝經過清道的鞭響,忙退到牆根跪爬在地。不大會,一隊太監侍衛環繞著康熙從主路上過,康熙身後跟著太子爺和十四阿哥。經過良妃宮前時,康熙忽地腳步一頓遙遙目注向這邊,身前身後的人都趕忙隨他停下來,可眾人腳步還未停穩,康熙已舉步而行,眾人又趕忙提步,呼拉拉地一時頗為凌亂。
原來這就是帝王之愛,不過是一瞬間的回眸!或是他們肩頭擔負太多東西,因而必須有常人難及的堅強,一瞬間於他們而言已代表很多?
我正打算爬起來時,一個太監快跑著過來,一面請安一面道:“萬歲爺要見姑娘。”我忙隨他追趕而去,嘆道,被看到了!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傢伙說的。
隨康熙一路進了暖閣,玉檀奉完茶後,康熙才看著我說:“太子說跪在側牆根的是你,還真是你。”
我跪下回道:“往年曾去良妃娘娘宮中幫忙繪製過花樣,良妃娘娘對奴婢所繪製的花樣滿口稱讚,今日恰巧路過,就駐足磕個頭,也不枉娘娘當年的一番錯愛。”
康熙默了一下說:“起來吧!”我忙站起,恭立在一旁。康熙對太子爺和十四阿哥說:“朕有些累了,你們跪安吧!”
太子爺和十四阿哥忙站起行禮,康熙吩咐道:“胤禎,得空多去看看胤禩,勸勸他固然是傷心,也要顧全自個身子。”十四阿哥忙應‘是’。太子爺卻是臉色難看。狠盯了十四阿哥一眼,率先退出。
李德全打了手勢,我們都迅速退出。我正往回走,忽見十四阿哥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