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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月5日(二)

好了,弄不好再也沒有掙錢的機會了。不是北星公司不願意他把錢賺走,事實給北星公司帶來的損失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對待生命固然不可缺少同情的心理。但不代表這裡國家的安全部門也同情北星公司,不代表對北星公司罰款、停工、整頓手軟一點。同情成不了逃避損失、責任的根由。北星公司已經很多年不再遇到這種平白無故發生的事故了,剛來到這兒公司名聲就遭到抹黑,儘管安全事故跟其他事情不一樣,但把名譽看得第一重要的北星中國工人,哪一個心裡不是壓著一個包袱。以這樣的局面迎接工程的開頭,讓人的心裡總覺得不安。以至於後來那裡工程結束很久,還有人不止一次提起那次的事故,開始人們認準是重傷無疑,結果卻成了輕傷。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事故發生的時候,人們心理該是過了怎樣一段提心吊膽的生活。

非數月之別離留下終生之勿忘,實終生之勿忘深懷數月之憂思。

只有澄清事實,才能給人們一個交代。真正說得清事實的只有趙西海一個人,只有他跟受傷的印度人阿布在一起,任憑世上再神明的偵探也洞悉不了有人故意潛藏的心機。

“你在幹什麼?請你不要再嘩啦、嘩啦的製造煩惱了。”在傅銘宇給受傷的印度人包紮止血的時候,一個人的行為引起了傅銘宇的反感。

他是在說一個叫趙西海的中國人,他正準備用手拉葫蘆把因鋼絲繩斷裂掉在平臺上的落煤鬥吊起來,落煤鬥就象有人在生氣的時候動不動就拿摔傢俱來撒氣摔壞的搪瓷盆一樣,圓的成了扁的。作業的時候只有他跟受傷的印度人在一起。傅銘宇的心理已經把責任怪罪到趙西海的身上,怪他在作業的時候沒有照看好那個受傷的印度人。即使從外表上不能確定那個受傷的印度人具體的年齡到底有多大,不過從他茫然稚氣的臉孔上推算不會超過二十歲,如果不是遇到這種意外的傷害,從他如同抹了一層油錚亮的黑色頭髮,亮閃閃的眼睛,還有臉上泛著那層淡淡的將要褪去,還沒有完全褪去細細的絨毛上,斷定這是一個再健康不過的小夥子。

“安全出了事故,一切都完蛋”,平時嘮叨沒完的一句話,絕不是危言聳聽,真正得到應驗的時候,工人們心理像遭到狗咬一樣簌簌發抖。儘管人們並不知道事情的結果到底嚴不嚴重,人心惶惶再也無法安心作業。

出事了,即使沒有接到命令,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有的跑到了出事地點,有的人看到傅銘宇就在出事的地點,又悄悄地躲了起來。吳愛民、蘇方達還有跟他們在一起的印度人巴布也來了,巴布一見到倒在地上那個印度黑小子,就扯著蘇方達的手,一臉驚恐地叫著一個名字,“阿布,阿布。”

蘇方達知道他是在說受傷的人是叫,阿布。當他看到阿布的時候,認出了他就是那個晚上在球場跟巴布一起吃飯的黑小子。也許他們兩個早就認識,也許是老鄉。巴布很想到阿布跟前看看到底傷得重不重,看到傅銘宇正在給阿布包紮,就沒敢靠近。他知道自己除了替他擔心,起不了任何作用。

除了北星公司,工程場地裡乾土建工程的還僱傭著很多的印度人,儘管很多印度人沒有任何技術,但找不到比他們工資薪酬再低的。城市發展無論什麼時候都得需要大量幹粗活、重活、苦活、累活、危險活的勞工。就像中國城市一旦缺少大量幹普通作業員的工人,不知多少工廠會倒閉。這裡一定是在經濟方面認為僱傭印度人才是最划算的。佔有這裡人口比率很多的印度人,像這裡的華人一樣,早就在這裡定居,把很多的印度人引到這裡做工,謀取中介勞務費。到了這裡才真正明白,世界到處都是大同小異,沒有啥可神奇的。

除了主管這裡的安全官薩拉姆丁是印度人,其他工程方面的主管也有很多印度人。這幫傢伙總是藉著對同胞關心的明義,找外來公司的麻煩。只要多少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