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人燒糧倉,讓他小心注意。
然後還陸續地把一大批蓋好蓋子的籮筐直接運到寺廟的倉庫裡,裡面有些底下裝了樹葉、果皮甚至沙土,面上鋪層稻穀或大麥掩人耳目,有些直接是空的,讓他就這麼放著,然後記得派人在門口看守。
起初,葉靖是不太相信的,因為燒糧倉是死罪,沒有人會蠢到在這種時候以身犯險。不過,雖然有點不信,但也還是暗中派人防備著。
直到有衛兵通報說:果然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夜間翻牆而入,還故意引燃了糧倉後面的乾草,想用聲東擊西的方法來燒糧倉。他才最終確信,有人想從中破壞賑災籌糧活動。
審訊結果顯示,韋煬真是主謀,他果然明顯低估了韋煬的愚蠢。
幾日後,副官來報說,“長旺聽說韋煬一口否認派人燒糧,還說是長旺擅作主張的行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長旺該死,立馬便招了。還詳細說了韋煬的部署和犯罪經過,以及韋煬親筆寫給他的密令,在他家床板底下找到了,可見這人早就想好了韋煬翻臉時,自保的方法。”
“好,辛苦你了。”葉靖讓副官把所有證據一一整理好,他要拿著這些證據到皇上面前參韋家一本。韋煬敢這麼做就是仗著韋貴妃在背後給他撐腰,說白了也是拍三皇子的馬屁,對付七皇子,怎麼能讓這些奸狡的人得逞。
吩咐好了後,換上狩獵裝出了門,一路騎馬到別苑裡,果然就見孟元蓓等在那裡。
跳下馬,進門便問,“是你故意引他上鉤的?”
聽這語氣,孟元蓓覺得好像在質疑自己耍了手段,說道,“是,我不引,他也會出來破壞,我只是讓事情來得更快,別給他更多部署的時間而已。”
如果真有一萬鬥糧上路,那從中破壞的就不是韋煬,而是三皇子了,而且他一定還會做得更隱蔽,不讓事情與自己扯上關係。
見孟元蓓答得大方,並沒有要推諉、辯駁的意思,葉靖其實也覺得自己不該用那麼衝的口吻說她,便緩和了語氣,“元蓓,我無意責備你,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習慣了光明正大,不想在背後搞小動作。”孟元蓓幫他說了,這是她前世最欣賞葉靖的地方,也是今生跟她越走越遠的原因。
“我……”
“好啦,我也是個磊落的人,只是韋煬人品本就很壞,無惡不作,我順道教訓他一頓而已。那日我親眼看到他跟他的下屬躲在暗巷子裡,鬼鬼祟祟地窺探慈善募捐活動的現場,便找人跟蹤了他,偷聽到他想破壞募捐的事才將計就計的,並沒有故意釣他!”這話好歹有一半是真的,她也沒算完全撒謊,金燕還順便賺了一千兩,雙贏!
“好了,別提他了,我們當務之急是把他破壞賑災的事連同證據交給皇上,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嗯,基本上收集齊全了,還有他之前犯的其他罪狀的證據,長旺那都有。”
“喲,看來這個心腹僕人可真是留了許多心眼兒呢。”怕是早看出韋煬靠不住,給自己找好後路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
皇上得知韋家人膽敢破壞賑災籌糧後龍顏大怒,下令把韋煬立即收監,打入天牢。
韋國舅看著兒子被官差押走,一面罵他死有餘辜,一面又心焦如焚,雖說自家兒子是個敗類,可好歹是韋家的長子嫡孫,他犯的是死罪,不救他,他就真的死定了。
情急之下,顧不得那麼多,立刻進宮求見韋貴妃。
韋貴妃也是氣得要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外甥,專門給她製造麻煩,先前出面幫他處理溫國公家表小姐的破事,已經讓皇帝有些不滿了。如今又攤上了個大事,還人贓並獲地被抓住,一大堆證據被抖出來,想抵賴都抵賴不了,讓她這個做姑母的兩頭為難。救?怎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