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快步離開。
她臉色不好,不是真的吃壞肚子,而是簫聲響起的一瞬,耳邊忽然想起那熟悉的話,“以後你撫琴,我吹簫,我們琴簫和鳴,笑看風雲,可好?”心中恨得無以復加。
這一世還想如此蠱惑我嗎?明明是個陰險狡猾的人,非要裝做出塵君子的樣子,呸!她沒有走遠,躲在花叢裡盯著六角亭內的兩人,她可是故意給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這麼好的良辰美景,留給他們談情說愛,便宜他們了。
目送孟元蓓匆忙離開的身影,三皇子面無表情,轉身把玉簫放在唇邊,還是高山流水,但卻曲高和寡。左右的侍僕都退下了,亭中就剩他倆。
孟招娣見他背影落寞,“民女給三皇子奏樂解悶”。便坐到孟元蓓之前的位置,合著簫聲彈出了琴音,竟也能跟上簫聲節奏。三皇子沒有回頭,簫聲卻和琴音慢慢地融在一起。
躲在花叢中的孟元蓓想,這兩人才是絕配,一個狡猾,一個陰毒,卻都那麼會偽裝,就像兩朵收起爪牙,裝成白蓮花的食人草。
一曲過後,就見三皇子緩緩轉身,二人四目對望,沒有言語,三皇子忽然伸出手,抬起孟招娣的下巴,低下頭,親了下去。孟元蓓笑了。
三皇子凝望著孟招娣的臉,粉面如春,朱唇輕啟,彷彿等待著他的臨幸。那羞澀又期待的眼神像極了那個人——他年少時鐘情過的父皇的嬪妾。那時的他曾多次夢見與那人相會,晨起溼了褻褲,少年的衝動讓他很想不顧一切地擁抱她,可理性卻使他最終止住了腳步。
那段不成熟的日子很煎熬,讓他日有所思,夜不能寐,直到有一天,那人被母妃處死了,才平靜下來。但從此心裡總像有個空缺,就因為年少時沒得到過,才心心念著,到如今成年了依舊心有不甘。說不上有多喜歡那人,但沒有得到,就會想要。
然後,孟招娣出現了,這是個不錯的替代品。乾淨、聽話,人也不算笨,出身不高,放在身邊當個小妾,沒人會阻撓。捏著她的下巴,看到的是那人的影子,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孟元蓓在不遠處看著兩人幽會,一切如計劃般順利,不禁竊笑。真正的復仇才剛剛開始,她會讓孟招娣在宮裡的日子終身難忘,更會給她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美好”結果。
98。如果本王的目的是你呢?
躲在花叢裡笑得愜意,孟元蓓在暖陽裡伸了個懶腰,打算再看一會便自行離去,身後忽然搭來一雙手,繞著她的肩。金燕這是怎麼了?突然貼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幹嘛了,金燕?”
回頭發現竟是多日不見的乾康,嚇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出聲來。
乾康卻好笑地看著她,然後透過層疊的花叢往她注視的方向六角亭看去,一下子瞭然了,“又偷窺別人,本王發現你的喜好還真特別。”
孟元蓓掙扎著擺脫乾康,臉上有點慍怒,“世子的喜好才特別,總愛在別人身後出其不意地撲出來,活像一條大狼犬。”
這人走路悄無聲息,她根本沒察覺到,就讓他靠在身後了,左右張望,不見了金燕的身影,難道是被他差人帶走了?也沒點聲響,簡直嚇人到可怕的程度。
“孟小姐,”乾康笑意盛滿,抱著她的手並無放鬆,反而緊了緊手臂,狀似情深地說,“就算是狼犬,也是專屬於你的狼犬。上次狩獵會,你奮不顧身地救了本王,本王很是感動,決定以身相許,所以以後本王就賴著你了。”
孟元蓓一聽,頭都大了,又來這種胡話,“世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前我不也欠世子一個人情嗎,兩相抵消,扯平好了。世子也不必掛心。”
開玩笑,這種時候跟他扯上,分分鐘連命都沒有。她雖然想跟乾康搞好關係,但也不能是太親密的關係,就算是表面上的親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