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還想拒絕,結果被我瞪了一眼,“少逞強!你應該清楚左手對拉小提琴的人來說有多重要!”被我這一罵,他便不動了。
我幫他擦好藥水貼上OK繃,聽見他略低的磁性聲音,“抱歉,打碎了你的杯子。”
我朝他笑了笑,“一個杯子而已,當然人更重要!”
其實杯子很重要,從某個人手裡取來這杯子我一直視若珍寶。我這個人很隨性,很少有特別執著的東西。這個杯子,是少數的例外之一。
可是,在那一刻,我卻不想讓這個本就受傷的人再增添愧疚。
是的,受傷。
儘管他臉色冰冷,眉宇倨傲,全身上下都散著生人勿近的跋扈氣息,可我卻仍然從那雙深邃的金棕色瞳底看到了傷痛。
那令我有一點心疼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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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慕一路飆車。
我猜測這傢伙最近是不是嗑藥了,都已經吃完晚飯,哪裡還來這麼多怒氣。
看到馬路在我眼前漂移,我終於出聲,“我不趕時間。”
“你少囉嗦!”他不僅飆車,還降下車窗脫開一隻手去點菸抽。這姿勢是帥,但大冬天冷的要命,寒風直從車窗往裡灌,凍的我瑟瑟發抖。
“你和流沉怎麼回事?”他突然這樣問,我莫名其妙。
“我問你和流沉怎麼回事!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軒流沉。”
“上官初!”他眼看就怒了,還好這時他手機響起。聽他的語氣措辭,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軒老太爺。他一邊說電話,一邊看我兩眼。
結束通話後,他問我跟不跟他去軒宅,那裡有活動。
我頗為詫異的看他一眼,又淡淡撇開視線。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我根本懶得回答。認識至今,除了一年固定幾次的大型家宴,我從未和他一起去過任何地方。
今晚已經算是例外了,深冬寒冷,我現在只想回琴行,縮在我溫暖的房間裡看美劇。
“我問你話!”今晚的軒慕有些莫名,也有些異樣,總顯得焦躁,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興趣知道。
“不用,送我回琴行。”
他沒說話,半響狠狠咬牙說了個好字,關上窗繼續一路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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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這天后,我要到清明節軒家家宴才會見到軒慕,結果之後兩週,我見他不下六七次。
一般都是在下午茶時間,店裡不忙我會晃到步行街上看看名品店的鞋子,有時會在路口的小咖啡屋喝點熱飲。
詭異的是,那兩週我居然頻頻在步行街見到軒慕。開始兩次,他身邊還帶著個女人,有時逛街,有時喝咖啡。他們靠在一起親親我我,總在我視線範圍內。
我有時不經意瞥過他們,會對上軒慕投向我這裡的視線,不知是否是我錯覺,總覺得那視線裡帶了點不爽。
這人有病,不想我看他們親暱可以去別處啊。
我不以為然,照舊我時而不務正業的閒晃。
再後來,我依然會遇見軒慕,只是不知從何時起,他身邊沒再帶女人,一個人坐在離我不遠處,神色不善的抽菸喝咖啡。偶爾,會看我一眼,最後一次乾脆移坐到我對面,沒頭沒尾的來了句,“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
那一刻我覺得我真是不幸,怎麼就認識了這號腦筋不清楚的人物?而且還是我的掛名未婚夫,實在太丟人了!
我連飲料錢都沒付就離開了小咖啡屋,回去時正趕上小媛和流沉關店。這兩傢伙,什麼不好學,偏學我不務正業。不過下午四五點光景,居然就關店了!
“回來啦!”小媛笑意滿滿,“流沉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