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多問一句,畢竟他和他媽媽相依為命那麼多年。
他將我垂落頰邊的髮絲夾去耳朵,笑了笑,接過我手裡已熬製完畢的火鍋湯底,轉身端到餐廳。
流沉不願意,我也不好勉強,於是四個人熱熱鬧鬧圍了一桌。過年吃火鍋既方便又溫和,比去外面吃合算多了,物美價廉。四個人歡歡喜喜吃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又在客廳地毯上坐了一圈,圍著打撲克。
流沉很會討老人家歡心,總是放牌,讓老爸老媽贏了不少錢。
等到打牌結束,老爸已儼然將他當做半個兒子,還讓他有空就去B城看他們。
爸媽這幾天都是住在軒家安排的酒店,過完年也就準備回去了。所幸那天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大部分都住在S城,回去之後眼不見為淨,省心。
夜深天冷,晚上我讓爸媽睡我房間,自己抱了厚厚的毛毯,蜷縮在沙發上,繼續翻看鋼琴書。這幾天挑了幾首曲子都不怎麼滿意,還得再選。
“還不睡?”流沉將牆上的中央空調調高几度,走到地毯上坐下,在沙發上支著下巴抬頭看我,“是不是沙發不舒服,我可以讓半張床給你。”
我不理他,他乾脆將下巴抵在毛毯上,“這樣找是找不到你想要的曲子的。”他按住我翻頁的手,凝視著我,“不是找適合那些評委的曲子,而是找適合你自己的曲子。只有你喜歡了,他們才會喜歡。”
“我喜歡的?”我有些不解。
“對,上官初喜歡的。”暈黃柔和的落地燈下,他的面容又一次變得溫柔起來。那麼倨傲的傢伙,每每柔和下來,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奇魔力,讓我緊張的情緒得到化解。
這麼樣安靜凝視他,心裡忍不住再一次輕嘆他俊美立體的臉部輪廓。流沉屬於混的很完美的混血,臉孔既有西方人的深邃,又有東方人的精緻,黑髮與瞳孔的顏色也搭配極了。我不由開始猜測他父親的國籍。
我目不轉睛的欣賞,沒注意他神色的變化。
“上官初。”我聽見他沉沉叫我,聲音有一些暗啞,“別再這樣看我……”
“什麼?”我不解。
他赫然探起身子,撐著沙發,朝我壓下。
我一驚,人已被他圈在手臂和沙發中,他的呼吸離我很近,髮絲垂落在我眼前,我頓時慌了,心跳的飛快。
他目光灼熱,緊緊盯著我,呼吸在我唇前遊移,感覺上……像是要吻我!我忙伸手推住他肩膀,他順勢抱住我將呼吸埋入我脖頸。
熾熱的氣息噴在我頸上,連面板都戰慄起來。
我慌亂的這一刻,他卻低低笑了,“店長,你真的很好騙!”
我鬱悶的推開他,雖然有點生氣,但恢復原樣的流沉讓我放下心,儘管……那聲音裡仍透著一些令人心悸的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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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宣佈規定曲的前一天,單澤修再次來了電話,這次的通話很簡潔。
“我在工作室,你過來一趟。”
單澤修長年飛來飛去,在S城待的時間不多,但他喜歡清靜所以不住酒店,很早便在高階住宅區購置了一套躍層公寓。
一來住人,二來作為工作室。
正式成為他門下學生後,起初一陣我每週都要去他工作室上鋼琴課。
我十六歲就透過了鋼琴十級,當時自認水平不差,可自聽過他一次演奏示範,我才懂得差距這個詞的真意。
後來回想,我對他的感覺,大約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週五見~~~爬走。。。戳戳。。要留下花花。。
再PS:本想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