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情,可這三分鐘還沒有過了。
沈凌山唸完了聖旨,見葉牧正襟危坐頗為嚴肅,偷偷抬起袖子拭了拭額頭的冷汗,也算是送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做出表達,建始大帝突然發話了。
葉牧緊蹙著眉毛,奇怪地道:“沈愛卿,是不是漏了幾個人啊?”
沈凌山白白的臉上微微一僵,心裡咯噔一聲,這心又提了起來,他連忙展開聖旨,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又扭頭向旁邊督念聖旨的太監詢問了一遍,這才如釋重負地道:“啟奏陛下,臣並無遺漏。”
葉牧聽了奇怪,他記得父皇說過雁翎、林志平、凌仙等日後都可委以重任,剛開始還說趙閒是他的股肱之臣,不過前天又變卦了讓他小心提防,而重用這些人的恩德應該由他親自給予,為何這以他的名義頒下的恩旨,卻沒有這些人的名字?
可憐的老皇帝帝若真的在天有靈,此時一定後悔沒有囑咐葉牧每件事情執行的具體時間。這才剛剛登基就大肆重用新人的話,你讓人家一幫老臣心裡怎麼想?
可惜葉牧明顯沒這個覺悟,微胖的手抬了抬:“不對,確是漏了幾人,東宮侍讀雁翎、凌仙二人,年輕有為,堪為棟樑之材,嗯……既然旨意上漏了,那回頭再補道旨意,就叫他們倆入吏部任個侍郎吧。”
葉牧大手一揮,直接給他玩的來的兩個好哥們封了官,心中還得意的緊。
沈凌山聽了這話,饒是他出神入化的武藝,也差點兒一個倒栽蔥從階上摔下去,區區兩個弱冠之年的黃口小兒,就想進入六部之首任侍郎?你讓下面的這些年過半百的臣子如何是好?他們熬了大半輩子,還不及和你玩兩年的交情?
沈凌山急忙跪道,高呼道:“皇上,萬萬不可。”
徐銘、解墨兩位太子帝師,六部尚書等一齊跪倒,吏部尚書急道:“皇上,官員晉升自古有世襲、納賢、軍功、薦舉、侍選、恩蔭和科舉之法,無論哪一條,凌仙都靠不上邊,而雁翎雖是新科狀元,但德望、能力、資力皆不足,豈可驟升吏部侍郎之職,請皇上三思。”
一幫白鬍子大臣,見幾個陪著太子吃喝玩樂的小輩,就要入吏部坐上僅次於尚書的位子,頓時群起反對,百官各有言詞。
葉牧到底剛剛做上皇帝,一見下邊跪倒了大半的臣子,心中也有些慌了,可是就這麼把話收回來他面子上又過不去,只好面色難看地道:“既然如此,朕便收回這道旨意,不封他們做官,那就封為勇毅伯,給他們個爵位。”
沈凌上臉色當即黑了下來,他戎馬一生為大梁立下汗馬功勞,都快抱孫子了才混上一個定北侯的侯爵,幾個小屁孩上來就伯爵,照這樣封賞,一幫老臣還不得全罷工了。
安老爺子到無所謂,反正他也沒什麼可加封的了,樂呵呵的看著沈凌山吃癟。
下面的滿朝文武見皇帝不加官,又改晉爵了,哪裡肯答應,和一眾官員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幾個淚腺發達的老臣子號啕大哭起來,錘胸頓足的說天子濫授恩賞,必至群情洶湧,百官不服。當然,最不服的應該就是他們幾個。
“額…沈愛卿,這也不行嗎?”葉牧自覺讓了一步了,見百官仍是不依不饒,這下他也懵了,只能悻悻道:“罷了罷了,你們看著賞吧,孤…朕聽著便是。”
皇帝收回成命,群臣暗暗鬆了口氣,手心都是冷汗,伺候了大半輩子老皇帝,猛然換了個這樣的主,他們心中都七上八下的。
沈凌山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又拿起第四道旨意:徐子清加封誠義侯,任禮部員外郎,趙閒加封忠勇伯,任徵北將軍,其他各家的王公的子孫也各有封賞。
還未唸完,建始大帝又有話說了。若老皇帝再世,定然會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前天就不該叫太子提防安家,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提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