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黃頭盯著池中，語氣不卑不亢，淡淡回道。

輪椅擋住了老太君的背影，只透出一頭銀白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根紅色的朱釵。“為什麼？”

老黃頭回答的依然很平靜，彷彿在他的眼中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唐家的下人，而他身旁的老者也不是唐家最有權利的老婦人，簡單兩個字，淡淡吐了出來。

“像他。”

……

“恩！”坐在一張紅漆雕花輪椅上的老人，點了點頭。“只要你喜歡就好，一直讓他當護院？”

“暫時吧！”老黃頭想了想，又道：“他現在境界太低。”

“這不像你的作風。”

“呵呵！我的作風…？”老黃頭淡淡笑了笑，凝視著池中的秋水，又輕嘆一聲。“是啊！我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熱衷一件事情了。”

“要不要讓明兒…”

“不用，我的事不需要他再插手。”雖然回答的淡然，卻帶著無比的果斷。

“也好，免得你整天對著花花草草的。”

“我院子裡種了一些神木耳，已經好了，過幾天讓張三給你送來。”

“恩！”

……

兩位老人再無話題，沉默不語…

和很多年前一樣，所以兩位老人也習慣了。

******

老黃頭站在池塘邊始終沒有離開，炎火就不明白了。“不是你說等我的嗎？現在我來了，你卻不過來。”

炎火低著頭小心的瞄了一眼池塘邊那熟悉的白袍，卻不敢抬頭。他知道一個莊嚴的老人，唐家最有權利的老人，正在用眼睛打量自己。一股寒冷的射線，不斷在自己身上游走。

炎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看穿了，那金身的事兒…一股冷汗從炎火的身上冒了出來。

“你就是炎火？”

可能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小人’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炎火吞吐了一下，才回道：“是，小…小人正是。”

“抬起來讓我看看，恩！模樣倒是有點俊俏。”

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很多事情。炎火能，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君更能，神王唐明山都被老太君看得清清楚楚的，更何況是炎火。

滿頭銀髮，遲暮之年的老太君，坐在輪椅上，用一雙彷彿渾濁無光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炎火知道，只要這位老人願意，老人動動手指，就能殺了自己。

“二級神人…”老太君喃喃唸了一句，卻沒有說下去，轉而是說：“炎火，以後唐家所有院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好好做。”

炎火聽著，真是覺得好笑。交給我？我才什麼境界啊！保護你們這些天神級的人物，哈哈！保護丫環們還差不多。

這樣正兒八經的來拜見老太君，說明唐家也是正經的認定了自己的身份，這樣一想，炎火頓時又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不免心中偷笑一下。

想是想，笑是笑，口中卻要回答：“是！”

“三兒。”

“老太君請吩咐。”跪在炎火身邊的張三連忙回道。

老太君彷彿今天說了太多的話，此時，有氣無力的吩咐最後一句。“帶他到丫頭們的院子去打聲招呼。”

“是。”張三見主子也乏了，見過禮，給炎火使了一個眼色——快走。

炎火最後又看了一眼池塘邊，老黃頭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炎火開始有點懷疑一件事情，所以正兒八經的想。“難道這老太君的池塘裡面有寶貝？老頭正在考慮跳不跳下去撈撈？”

“看來不光是那老黃頭嚇人，這老太太的境界也不是吹出來的，呼！唐家二老。”炎火想想不對，這樣說好像兩個老人有什麼曖昧似的，炎火搖搖頭，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