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淨室,對琳琅和阿珍道:“你們出去,看好玉瀾堂的門,誰都不許進來。另外,去熬一窩胭脂米粥來,放些肉沫進去,你們主子這一日怕是什麼也沒吃過。”
“好的。”琳琅和阿珍忙退出淨室,關好門,琳琅忙去煮粥,阿珍則搬了把椅子坐在玉瀾堂的門口看著。
淨室裡,鳳漓將阿曛身上的衣裳除了,抱了她浸入熱水裡。
懷中的人身體冷得就像一塊冰一般,脈息極其微弱。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發現她體內不但寒毒復發,似乎內臟也被某道罡氣所損傷,那藏在體內小腹處的那股邪氣,卻越來越活躍了,似乎隨時都可能要爆發。
強行壓制顯然會使她體內僅有的一魂兩魄瞬間被打散,平日裡只能靠瑤光珠之力將那邪氣慢慢吸走,如今瑤光珠的法力對於那道邪力來說已微乎其微,唯一的辦法是將它引入他自己的體內,方能壓制阿曛體內的邪氣,使之不會發作。
不及多想,他左手覆在阿曛丹田處,將真氣緩緩輸入阿曛的體內,待他的真氣與那道邪氣相遇時,他知覺胸口猛的一震,竟一時受不住,嘔了一口鮮紅的血出來。他擦乾嘴角鮮血,苦笑。
他如今的身體畢竟是肉體凡胎,受不住這般兇猛的邪氣,知覺一道極為猛烈的火順著那邪氣鑽入他的體內,似瞬間要將他焚化一般。若他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真氣將那邪氣慢慢化解掉,怕是在瞬間就能將他焚成灰燼。
阿曛是魔界的公主,這道邪氣是隨她自然生長的,就算是她曾經在斬妖臺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他將她的魂魄再重新養育之後,這道邪氣還是隨著她的成長而日益長大,若不控制,阿曛始終會走上入魔的道路,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能最終拔除她體內這道魔氣的唯一辦法,便是集齊早些年落入人間的北斗七星宮的各宮鎮宮石,這些鎮宮石散落在七國之中,瑤光石便是鳳煌皇家所有的,正是他從父皇那裡討來的。但要找到其他的七星鎮宮石,還需花費不少力氣。
況且她的魂魄不全,現在一魂二魄在自身體內養著,一魂一魄在木槿體內休眠,尚餘的一魂四魄,還不知道去哪裡尋到。
待將那邪火引入自身體內之後,鳳漓這才挪開覆在阿曛丹田處的手,自身內息調整一個周天之後,將那邪氣藏入體內某處,才睜開眼去看懷中的人。只見阿曛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有些像活著的人了,這才放下心來。
阿曛只覺得腦袋中昏昏沉沉的。剛剛在懸崖壁上的洞穴裡時,她強打精神,讓自己堅持著等待著,心裡既盼望鳳漓來救她,又怕鳳漓陷入敵人設的陷阱中,一直緊繃著神經,其實早已快要崩潰,已到了強弩之末,但是沒等到鳳漓,她始終不敢讓自己昏倒過去。當她望見鳳漓沿著崖壁下到洞穴中來救她時,心底暖得很,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遇到這般在意自己的人。
在見到那人攬著她入懷,眼底盡是擔憂時,她的弦終是繃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只要在這人懷裡,他便會護她安穩。他值得她將整個生命託付。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在被他擺佈,隱隱覺得小腹處炙熱得要爆裂一般,炙烤得她很痛,痛道骨子裡去。又感覺有一股溫潤的暖流進入體內,緩緩的引導著那小腹處的熱火流出體內一般,直到那邪火不再在她體內肆虐,她的痛才緩和下來,人也似乎有了意識,緩緩睜開眼,正對上那人一雙墨黑的眸子,氤氳著水汽,就那麼定定望著她。
她抬手撫上那一雙黑眸,一點一點緩緩描過那張她百看不厭的臉,心中不由得感嘆,若是他來不了,或是找不到她,或是她在從地下河中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急流衝入了崖底的深潭裡,是不是她再走一遭奈何橋的時候,會跟孟婆好好打一架?她是鐵定心思不會去喝孟婆的湯的,才不要忘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