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星期內就會返回,要不是這樣的話,我早就會忍不下去,會跳將出來,告發這幫騙子。
這件事在全鎮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好多人直接了當說這樣拆散母女是造孽。這些話叫
騙子們有些招架不住了,不過那個老傻瓜不管公爵怎麼個說法,或者怎麼做法,還是一個勁
地堅決要幹下去。我不妨告訴你一句話,那個公爵如今已經慌得很哩。
第二天是拍賣的日子。早晨天大亮以後,國王和公爵上閣樓來,叫醒了我。我從他們的
臉色就知道已經出了事。國王說:
“前天晚上你到我的房間裡來過?
“沒有啊,陛下,”——這是在邊上沒有旁人只有我們這一幫子人的時候我平常對他的
稱呼。
“昨天或者昨晚上,你有沒有去過啊?”
“沒有,陛下。”
“事到如今,要說老實話——不用撒謊。”
“說老實話,陛下。我對你說的是真話。從瑪麗小姐領你和公爵看了房間以後,我就沒
有走近過你的房間。”
公爵說:
“你有沒有看到有人進去呢?”
“沒有,大人,我想不起有什麼人進去過。”
“好好想一想嘛。”
我考慮了一下,想到我的機會來了,便說:
“啊,我見到黑奴們有幾回進去了的。”
這兩個傢伙聽了都跳了一下,那神氣彷彿說,這可是他們沒有料想到的;一會兒以後,
那神氣又彷彿早就料到了這個似的。隨後公爵說:
“怎麼啦,他們全都進去過啦?”
“不是的——至少不是全體一起進去的。我是說,我從沒有見他們同時間裡一起走出
來,只除了一回。”
“啊——那是在什麼時候?”
“就是殯葬那一天,是在早上。不是很早了,因為我醒得遲了,我正要從樓梯上下來,
我見到了他們。”
“好,說下去,說下去——他們幹了些什麼?他們有什麼動作?”
“他們什麼也沒有幹。反正,拿我看到的來說,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事,並沒有多大動
作。他們踮著腳尖走了。我自然認為他們是進去整理陛下的房間的。他們原以為你已經起身
了,結果看到你還沒有起身,他們就想輕手輕腳出去,免得吵醒你,惹出麻煩來,如果他們
並非已經把你吵醒的話。”“老天爺,真有他們的。”國王說。兩人的神色都很難看,有點
兒傻了眼的樣子。他們站在那裡想些什麼,直抓腦袋。隨後公爵怪模怪樣地笑了幾聲說道:
“可算本領高強,黑奴們這一手多麼漂亮。他們還裝作因為要離開這方土地傷心得什麼
似的!我相信他們是傷心的。你也這麼相信。大夥兒一個個都這麼相信。別再告訴我說黑奴
沒有演戲的天才啦。哈,他們表演起來的那一手啊,儘可以糊弄任何一個人。依我看,在他
們身上,有一筆財可發。我要是有資本、有一座戲院的話,那別的班子我都不要,就要這個
班子——可如今我們把他們賣了,簡直是白送。我們沒福消受,只會白送啊。喂,那張白送
的票子在哪兒——那張期票?”
“正在銀行裡等著收款呢。還能在哪裡呢?”
“好,謝天謝地,那這期票就保險了。”
我這時插了話,彷彿膽小怕事地這麼說:
“是出了什麼事麼?”
國王猛然一轉身,惡狠狠地對我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