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與不捨。但是她臨到我走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太子與玉桑送我,玉桑早都紅了眼圈,卻又忍著眼淚站在太子身邊。我知道她有千言萬語,卻沒有辦法跟我說。太子拍著我的肩膀嘆了口氣說:我原來還羨慕你有兩個額娘呢,原來你現在也是一個額娘也沒有。
我能怎麼說?只能苦笑。我騎著馬與大哥並排跟著隊伍向前的時候,我回過頭,突然聽見額娘輕輕的一聲叫喚“禛兒”,我就看見額娘抱著十四弟往前追了幾步,雖然隔得遠,但是我感覺到了她一定是哭了。聽雪也哭了,青竹也哭了,後宮送行的人都哭成了一片。
前邊是前鋒營的騎兵,後邊跟著步兵,中間是皇阿瑪的御鑾和我們一些宗室親貴們的馬車。那是供我們休息的地方,平日裡我們這些年青的阿哥們都騎著馬。
陳泰與隆科多都負責著皇阿瑪的安危。有的時候,我也見他往後邊的馬車那邊去。我知道他是去看他的妹子。
我在宮裡時就聽說過費揚古有一個十分寵愛的小女兒,自小喜好武藝,曾經立下豪言壯志,長大後,要做我大清開國以來的,孔公主第二的女將軍。這次親征她主動要求跟著她父親上戰場,但是因為費揚古將軍帶的都是去打頭陣的男兵,不方便只帶她一個女孩,便將她丟在了我們這一隊裡。皇阿瑪體諒她是個女孩兒騎馬不便,便賞了她馬車。
陳泰從我身邊過的時候,我叫住了他,問他噶洛在哪裡?他一怔,然後說:爺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到達烏蘭布通一帶與費揚古的前鋒匯師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初了,可是這裡依然很冷,還好,伯父福全是這次親封的徵遠大將軍,他令麾下大將費揚古將軍打的前鋒,費揚古多年在這邊征戰,早都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在他的提點下,我們倒也準備充足。
部隊駐紮後,皇阿瑪先檢閱士兵,然後晚上招待眾將士們聚餐,在戰前共享歡樂。
因為在外軍營裡,所以幾乎不用講什麼禮節,皇阿瑪與眾將軍,費揚古將軍與眾士兵,皇伯父與我們這些晚輩,幾乎都一起碰杯喝酒,打成一片。
我喝了些酒,看著座上的烤全羊,烤乳牛,馬奶酒,以及一些草原特有的食物。突然想到,還在外邊駐守計程車兵們。不知道那個小兄弟怎麼樣了,士兵們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也許晚上吃的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沒有油水的菜。
於是我用油紙包了一塊烤羊腿走了出去。來到騎兵宮的時候,許多士兵正圍著火堆說著話。一個都統認出了我,上前給我行了禮。我問他:有個原來前鋒營步兵營的叫噶洛計程車兵是不是在他這個隊伍裡。
這都統叫來了一個都司問了他,這都司卻搖了搖頭說:並無此人。
我又說了詳細些:十來歲的樣子,稍有些胖,個子很低,親征時被陳泰著人送過來的。
這都司說:這幾日,將軍家的大公子從未來過我們騎兵營。
我心裡暗自生氣,這陳泰竟然敢哄騙我。看著我的臉色不好,那都統突然說到:我騎兵宮雖然沒這個人,但是四阿哥描述的這個人,我倒是見過。
我大喜,問他在哪裡見過。他有些為難的說:這孩子不是咱們前鋒營的兵。
我說:我想也,他看著不到十歲的樣子,應該是哪家的少爺吧。
這都統說:四阿哥好眼力,他的確未滿十週歲。不過, 不過……
我心裡暗笑,這小子還騙我說他十四歲了,原來竟未滿十歲,不過看他在軍營裡的表現,倒是比一般的成年男子更能吃苦,特別在武藝方面,竟然好像還在我之上。我說:不過什麼,你直說吧,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位重臣家的孩子,竟然也捨得讓他這麼小就在兵營裡訓練。
這都統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四阿哥明鑑,誰家的孩子也捨不得這麼小送進軍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