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是這樣的,咱們家裡人不是很久沒有碰面過了嗎?我週末準備了一桌家宴,你這個做大姐的,能不能賞光回來一下?”
姿態倒是放得夠低的了,換來白金一句毫不猶豫的簡短拒絕,“不用了,謝謝,就這樣錦姨,我還在加班。”
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家別墅。
梁紅錦一臉懵的看著丈夫白安成,片刻後,無奈又無辜地說道,“我……”
原本她想訴一訴委屈。
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她又覺得這次老白這一家之主想把大女兒請回來吃飯,肯定是有大事。
她是察言觀色慣了的,於是立刻把自己的委屈給收了,柔聲道,“要不明天我去意雅找找她?”
“算了。”白安成放下手裡的雪茄,靠在菸灰缸上,發酵菸草的醇香味瀰漫沙發周圍。
白安成說,“你去意雅找她也是吃閉門羹。”
“可是,”梁紅錦追問了一句,“我登門去找她,總不至於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白安成緩緩說道,“以前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你去法國找她,去海雲縣找她,一片好心去給給她錢,給她禮,白金哪次給過你好臉色看了?別說你,她對她親媽也是涼薄得可以。”
聽得老公理解自己在白金那兒受了委屈,梁紅錦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對這番話很是受用,沒妄自在這個家裡一直以賢內助的形象示人。
梁紅錦站在沙發後面幫白安成揉肩膀,話聽到自己心裡去,她也不評論。
她心裡關心的只有自己親兒子白遠川,對老公和前妻洪萍的一雙兒女,很多時候只不過是表面上問問,做做樣子以維持自己賢妻良母的形象罷了。
白安成有點無奈道,“我看她的野心可不止要給意雅那些老職工漲薪。”
“漲薪?”梁紅錦立刻抓住了老公話裡的關鍵點,原來請白金回來吃飯是為了意雅的工資問題。
她一向不會過問太多人家公司裡太多的事情,總是小心翼翼,既然老白先開了口,她立刻就順著藤追問了。
白安成摸了一下她的手,又吸了一口雪茄,然後就把意雅最近的漲薪風波和董事會成員上躥下跳的事情說了。
那幫人在白氏集團這邊也有一些股權和業務上的關係。
為了限制一下白金在意雅的雷霆手段,自然就找到了白安成這裡來,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個家宴。
梁紅錦恍然大悟,這群人是搞不定白大小姐,所以寄希望於讓白大老闆來管管女兒……
她覺得老公也未必真的想幫這些人管白金,也有可能是在借這個機會想修復和大女兒的關係。
血濃於水,人家才是一家人呢。
她自從嫁到這個家來,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這叫居安思危。
年輕的時候靠老公,現在不那麼年輕了,也不過四十出頭點的年紀,還有些魅力,但又還沒到母憑子貴的時候,就有些尷尬,所以這些年她愈發掩藏自己,過得越發小心。
老公不能得罪,白金更不能得罪,一不小心就是兩頭不討好。
她溫柔地幫白安成捏了半天肩膀之後,梁紅錦才說,“白金有能力是好事,我看也沒有必要幫那些人去和她說漲薪的事情吧?意雅本來就是爸爸留給白金的,你管她管多了,她心裡會生逆反的。”
“我哪想幫他們說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白安成輕笑了一聲,“我巴不得白金把意雅全佔了才好……”
然後他就沒說了。
省下來沒說的那半句心裡話是——“白金怎麼著都姓白。”
白安成這麼想倒不是出於對白金的親緣關係。
他也知道大女兒冷漠,他這麼想,只不過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