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和楊維濤看著夏魚跑開,然後白金問道。
“剛剛你們聊什麼呢?”
楊維濤哈哈笑了笑,然後把剛才的對話內容給白金講了一遍。
小白總那高鼻樑邊上的眼睛裡,就落出兩道帶著三分不屑、四分讚許,兩分期待以及一分喜歡的複雜眼神。
連嘴角都抽了抽,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把話聽進去還仔細琢磨了,又想,也不盡然,我和他大方向一致他才會聽進去。
在楊維濤看來,就是小白總神情輕鬆又複雜地瞥了夏大廚一眼,還有點揶揄。
剛剛人家一來,夏魚那激動勁兒,拉人家過來坐直接拉的就是手。
小白總都不帶躲的。
年輕人的事情,很容易就看出來了,人家也沒想掩飾。
於是楊維濤問道,“你們,在處物件?”
白金微笑了一下,“楊師傅犀利。”
“哈哈哈,”楊維濤笑道,“感覺又有點不像。”
白金說,“還沒到那一步。”
“那就是正在預熱。”
白金仍舊微笑著瞧著楊維濤,“您和我助理不也預熱著嗎?”
楊維濤一驚,但馬上就笑了起來,“哈哈,同是天涯淪落人。”
老楊的意思是他和夏魚同是天涯淪落人,不過白金還是共情,點了點頭,笑而不語,片刻後轉移話題。
她說道,“楊師傅和小魚也是一類人,廚技高超,您呆在北湖飯店哪兒也不去,既不拍影片,也不上節目,屬實也是懂得安身立命。”
“小白總識人的本事也是獨一檔,對我來說,北湖飯店是個好地方,待遇也很好,四十不惑嘛。”
白金莞爾,“大酒店是個集眾家所長的地方。”
楊維濤眼神一抬,落到夏魚身上,“他也是。”
白金也扭頭看了小魚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兩個年輕廚師此時正被鍋氣包裹。
生意一陣一陣的,白金一來,跟著又來一批客人,夏魚忙著出菜,專注得很。
於是白金的晚飯就是羅老師端過來的,一個肉菜一個素菜,一碗米飯,中間夾了一碗淡彩一樣的甜蝦蒸水蛋。
羅老師說了聲請慢用,就忙著去做其他事情了。
白金用瓷勺翻了一勺水蛋起來,“他就簡簡單單做個蒸水蛋,都能比很多私房菜館好上幾個層次。”
“蛋羹里加蝦油,蝦油裡還有其他香料的,調蛋液的水還是蝦殼湯。”楊維濤說,“他的調味是有思路的,很講究,很有記憶點,一吃就知道,噢,這是夏魚師傅做的。”
“比如這碗蛋羹,味淡,鮮味恰好,適合這個季節的溫度,”白金說著,感嘆道,“食客能遇到一個知冷熱的廚師,也是一種幸運。”
兩人沒再多說,各自享受今天的這頓晚餐。
之後白金起身離開。
夏魚那兒還忙著,她沒打攪他,自己先走了。
等到夏魚忙完,發現她沒人了,也沒有覺得奇怪。
只是他還是順便問了楊師傅一句廢話,“她走了啊?”
楊維濤笑著拍了下夏魚的肩膀,“小白總吃完了就走了,你努力。”
於是夏魚就明白剛才他們聊了什麼,便說,“應該問題不大。”
“有氣性。”
楊維濤這一趟過來,一是想來看看他,二就是來提醒他關於加灶加人的事情的。
其實他對黃月的印象也不錯,那姑娘和牟娉婷玩得好,想來也不會是個心術不正的人。
只是,該跟夏魚說的話,還是不免多說了幾句。
夏魚感慨,“我來江海街頭做廚師,還是幸運,楊師傅對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