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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眼波流轉,使得面容有股說不出的瀲灩嫵媚,惹人憐惜。

他不由微愣,道:“華兒怎麼了,為何要哭?”

榮惠緩緩仰起了頭,哽咽道:“能與陛下有個孩兒,嬪妾不覺辛苦,只覺得高興,嬪妾能有這樣的福氣,折壽十年也是甘願的。”語氣裡有著難以言喻的愁緒。

“胡說。”朱文燁輕駁,心裡卻是攪出了波瀾,他抬手幫榮惠拭淚,淚自面頰劃過,彷彿洗滌了她的肌膚一般,格外清潤幾分,如雪般近乎透明,更顯得榮惠一雙眼睛大的可憐。

榮惠輕咬了咬嘴唇,露出一股彷徨之色:“嬪妾昨夜的確沒睡好,因為嬪妾昨夜做了噩夢,竟然夢到孩兒……”說不下去,又紅了眼眶。

“那是夢,做不得真的。朕聽說,夢裡的事是反的,若夢到咱們皇兒不好,反而是好事呢。”朱文燁波瀾不驚,只輕拍榮惠的背,握住她的手,反覆安慰著。

蓄意柔和的聲音,讓榮惠的身上不由得一陣陰寒,卻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向他,語氣如孩童:“陛下,真的麼?”

朱文燁凝神看向懷中人,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朕是天子,金口玉言。”他的手糾纏住榮惠的手指,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嘆息的盡頭,榮惠只覺得自己從指尖到髮梢,都有一種寒涼的感覺。

這一回,榮惠如一個產前憂鬱症患者一般反反覆覆,朱文燁竟沒覺得厭煩,反而十分有耐心的開導安慰榮惠。饒是榮惠滿腹憂愁,也似化成繞指柔。

此時傅祿海忽然在外稟道:“陛下,娘娘,是到進補湯的時辰了。”

朱文燁微微一愣,看了看榮惠,仍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環住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說道:“端進來。”

和往常一般,補湯由傅祿海親自呈上。榮惠望著那黑沉沉的湯藥,心中一陣反胃,面上卻

如常,端過藥來。

“等等。”

榮惠端起藥正要服下,卻被朱文燁打斷,他眸光轉動間便不由細微的顫動著,道:“補湯還很燙吧,朕與你吹涼它。”

榮惠眼見朱文燁從自己手中端過補湯,很生澀的吹著,心中一時莫名。那個眼神一縱即逝,但她不會認錯,那是歉疚。

榮惠既不冷笑,也不嗤笑,而是覺得好笑。不曾想,手段狠毒如朱文燁,也有護犢情深的表現。

她想,這一次試探的不錯。不管朱文燁還留有多少歉疚,都於她有利。

“朕餵你。”朱文燁俯身下去,扶著榮惠,把藥送到她的唇邊,神情溫和。

榮惠喝過藥卻依舊偎依在朱文燁的臂彎中,一縷髮辮飄垂在肩頸,柔軟纏綿。他隨手繞在指間,涼涼滑滑的,仿如絲綢。

榮惠下意識想側過頭,朱文燁卻忽然捉住她的手,呼吸軟軟地吹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動。”唇已經貼到她的耳際。

榮惠的身體立刻僵住,不僅身體不舒服,心裡也不舒服,她想要伸手推開,但卻不能違背聖意。她再厭惡這種工作,也改變不了現在自己仍然是朱文燁職工的這一事實。面對老闆,職工的反抗不是明智之舉。

“嗯。”榮惠抿著嘴唇,輕聲應道,“不動。”

一陣細碎腳步出去,傅祿海收拾了藥碗,眾宮人都退出。殿內更是靜謐無聲,只餘博山爐內縷縷輕煙裊繞,蜿蜒而上,最後也漸漸淡薄飄散開去。

朱文燁卻只是伸出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上,他抬起眼,很柔軟的笑了一笑,輕聲說:“就這樣陪著朕。”他閉上眼,深深呼吸著,片刻後,補湯的藥味從榮惠的身上散出,在他的呼吸之間,已經灌滿他的胸口。

朱文燁極少有這樣的時候,榮惠心知這是很好的時機,不覺含笑,語氣卻正然:“陛下,先頭兩天嬪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