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這邊終於把最後一組炒飯炒完。
還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收工時間,他看著乾乾淨淨的竹蒸子,兀自笑了笑,又是餵飽他人,飢餓自己的一天。
今天應該賣了150份飯,隨緣的生意隨緣掙錢,出攤三小時,淺淺入賬個2000塊,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雖然他對蛋炒飯的材料進行了全面的升級,但那可是他凌晨從批發市場里弄來的,真正的又好又便宜。
兩盆醃蘿蔔也賣了不少錢。
夏魚不急著收拾,劃拉著手機看著零零碎碎絡繹不絕的入賬明細,心裡那是個美滋滋。
臉上露出憨笑,嘴裡笑出豬叫。
夏魚樂啊,他腦子不太夠使,也可能是擼鍋擼得有點腦子短路。
他這會兒只知道自己出攤兩天的收入差不多要頂大半個月工資了。
就是想不起來阿統送給他的望樓路北26號的那套房子值六百萬。
畢竟,人窮志短,傻子的快樂,聰明人不懂的。
不然從小到大那麼多人瞎魚瞎魚地喊著他,他咋就一點兒也不生氣呢?
得嘞,下班收工!
明兒不用早起去收菜了,回家把泡菜起了,可以睡個自然醒,美滋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夏魚面前。
夏魚態度和善道,“不好意思啊客人,今天的炒飯沒了。”
那中年男人卻微微笑著說,“我不是來買炒飯的。”
他謹慎地問來人,“請問大哥您有什麼事情?”
那人遞上名片,上書——江心北湖飯店,主管廚師,楊維濤。
夏魚一驚,這才兩天,怎麼就把五星級酒店的人都驚動啦?這是來踢館的嗎?
思忖之間,楊維濤卻又開口道,“剛剛你工作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練家子吧?小兄弟。”
上午吃著隔夜再熱的炒飯,聽著前徒弟孫文昊的描述,楊維濤總是有種耳聽為虛的感覺。
剛剛在這兒看了半天下來,眼見為實,這年輕人不說別的,單論這炒飯的技術,肯定不在自己之下。
夏魚沒有立刻回答,畢竟總不能跟人家說自己有外掛吧?
他想了想才回答道,“我自學的。”
楊維濤聽了有點驚訝,“自學的?”
夏魚閃著智慧的眼神衝著楊維濤點了點頭,“嗯,我自學的。”
可能人家想低調吧,楊維濤想,再多問下去就顯得有點不禮貌了。
楊維濤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過來這兒本身也是帶著尋訪高手的目的。
原本以為可能是哪個烹飪世家的少爺出來體驗生活的,剛剛站在旁邊一邊看他表演一邊看他的身材面相。
至少他自己的記憶裡是沒有這麼個人的。
可能小孫說得對,這小夥是外地來的。
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可惜今天沒有買上你炒的飯,”楊維濤笑道,“明天我一定過來排隊。”
“好啊。”夏魚看這位五星級飯店的主管廚師說話如此和氣,與他的距離感立刻就拉近了不少。
夏魚又說,“我五點出攤,明天應該還是賣蛋炒飯,見笑了,我會的可不多。”
“小兄弟謙虛,蛋炒飯最見功底,”楊維濤說,“雖然花樣不多,但是每樣材料都下了功夫。明天見。”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
廣場上此時已經有一些熱鬧,廣場舞大媽已經到位,跟隨著喇叭裡的動感民歌旋律起舞;
廣場的另一邊,一群投影儀擺開了架勢開露天演唱會——幾個老先生老婆婆用二胡拉著流行歌曲當伴奏,中間另有幾個老人輪流在麥克風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