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一邊,把位置給夏魚讓了出來,四十幾歲的人了,眼神裡卻是那種很純粹的期待。
“那我獻醜了。”夏魚走到位置上,也是先洗了個手,拿上楊維濤的中片刀就開始切紫甘藍。
不能太長,不能太細,也不能太短。
往小了說,刀工影響觀感;
往大了說,刀工須得把食材的形狀控制到一個十分均勻的狀態,才能保證在特定的火候下食材口感的一致性。
承蒙五星級大廚看得起,夏魚心中萬念俱空,抬刀切絲快速而均勻。
手起刀落,甘藍成絲。
原本圍觀的攤友們還在想,夏老闆年輕,雖然手藝特別好,但還不至於能強過五星級酒店的主管廚師吧?
但夏魚一動刀,所有人都驚了。
“我靠,夏老闆這,絕對是硬活!”
“這是什麼?前有佛山無影腳,今有江海形意刀?”
“服了服了,切了二十年的菜,趕不上夏老闆三分之一的功力,活該夏老闆生意好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楊維濤一看年輕的夏魚這個刀法,心中只嘆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轉念一想,後生可畏啊。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又看了孫文昊一眼。
孫文昊對上師傅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知怎麼,臉紅了一大片。當初師傅手把手教自己,自己嫌累,不願意下功夫。
頓時羞愧難當。
……
程佳涵坐在自己的襪子攤上,望著遠處夏老闆的攤位出神。
剛來的那個老廚師已經炒出來一份飯了,香味正好飄過來,好像有一點兒似曾相識,自己感覺和夏老闆的炒飯香味不相上下,卻別有另一番意味在裡面。
想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在哪兒聞見過。
想過去看熱鬧,但貧窮使她決定遠觀,好好賣襪子才是,四雙十塊錢呢!
即使如此,她還是看得有些發呆,攤位前來了人也沒有意識到。
等到她眼角的餘光發現有客人的時候,她也沒顧得上招呼,這會兒夏老闆備菜操作正精彩呢。
於是她頭也沒扭地說,“十塊錢四雙啊,純棉襪,隨便挑。”
“你這樣做生意,不得把客人都得罪光了啊?”
是個女聲,說話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卻非常清晰沉穩,又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程佳涵意識到不對勁,把視線轉回來,頓時呆住——白總赫然出現在她的攤位前。
“白總!”程佳涵腦子忽然亂了,頓時胡言亂語道,“白總你今天怎麼沒加班?”
白金噗嗤笑了一下,“怎麼?你們都不想加班,不許我早下班一天?”
“沒有沒有……”程佳涵連連擺手,“我是說,白總不是特別喜歡加班嗎?啊不對,白總不是以加班為己任的嗎?啊呸,白總不是說寧可卷死自己也不能放過別人嗎?啊,不是不是,我是說白總特別自律,嚴於律己,寬於待人,您別太累……”
看著她胡言亂語的樣子,白金樂呵呵的。
然後白金寬慰她說,“緊張什麼?我呢,一來是來看看你,蛋炒飯好吃。二來是來看看,那蛋炒飯是不是真是路邊攤炒的。”
“原來是這樣啊。”程佳涵鬆了一口氣,然後朝著夏魚那邊努了努嘴,“喏,就那個微胖帥哥,大家叫他夏老闆,他炒的。”
白金自有一手過目不忘的本領,遠遠認出來,那人就是上午在物業辦公室碰見的,心想,原來還是鄰居。
“白總,你坐嗎?”程佳涵問,“還是說過去看看?”
白金擺擺手說,“就這兒看看吧。”
然後接過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