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江海市仍舊車水馬龍。
不似老家鄉村的夜晚般繁星點點,蟲鳴連連。
汽車閃著白色的眼,游龍一般開過霓虹變幻的長街。
寫字樓的玻璃幕牆上仍有明亮的斑點,又不知是多少年輕的人兒在勞作在格子間?
海風的潮腥帶不走了無生氣的浮華,江海夜未眠。
……
夏魚回到公寓裡,有點疲憊。
體力活是這樣的,但是對他來說,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管是自己吃到美食,還是看到別人吃到美食時候的滿足表情,夏魚都會覺得開心,覺得踏實,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每一次掂鍋和每一次掏勺都是有價值的勞動。
而不像桎梏在格子間裡的時候,寫著毫無意義的文案,做著投出去必定作廢的標書,搞著專門用來吹牛的PPT。
因為不用把腦細胞耗費在沒有意義的工作上面,所以做菜的時候心裡很是平靜。
鐵勺撞著鐵鍋的砰砰聲,火焰從風門處噴出來的呼呼聲,食物在熱油裡膨脹的滋滋聲彷彿都成了一種音樂。
他歇息了片刻,開始收拾屋子。
打定主意明天休息,所以也不用熬米湯蒸米飯了。開啟來自星星的洗碗機,這玩意可是真好用,開口能開多大開多大。
然後夏魚把髒掉的廚神套裝全扔了進去,一分鐘之後,系統藍色面板直接提示清洗完成,他把裝備全取出來,頓時閃亮如新。
他沒有把他們放到次元箱裡,而是像以往一樣把他們排列在小公寓的灶臺和地上,然後用手輕輕拍了拍那竹蒸子和鍋子們——都是掙錢的傢伙事啊。
做完這些之後,夏魚才躺到自己的廉價小沙發上,用手機給媽轉回去三千塊錢。
媽媽立刻就給他發來了影片請求,夏魚秒接。
果然,爸媽又一起在家裡看電視。
媽媽問,“你給我轉錢回來幹什麼?”
夏魚說,“那不是這幾天出攤掙錢了嘛?你們給了我啟動資金七千塊,這就還欠四千。”
“你進貨,生活,交房租這些不要錢的啊?我們老兩口一天花不了幾十塊。你賺了錢自己攢著唄。”
“那不行,我還是得還回來。”
這時爸爸開口了,“他要還回來你就收著,權當幫他存著了。”
媽媽扭頭朝著爸爸笑了笑,“老東西說得有道理。”
然後又看著電話這頭的夏魚,“我怎麼看你這幾天瘦了,臉上肉咋少了這麼多?”
夏魚一聽,心中立刻慶幸當時選身材的時候選的是微胖而不是型男,不然真就沒辦法跟爹媽解釋。
解釋什麼?說自己忽然轉性了天天去健身房鍛鍊?
外婆家門口的大黃可能會信他夏魚天天去健身房鍛鍊。
爸媽絕對不會信……
夏魚憨笑了一陣。
媽媽揉揉眼睛,可能是懷疑自己看花了,就用胳膊撞了撞爸爸說,“夏東,你來看看你兒子是不是瘦了。”
爸爸那和善而不失威嚴臉龐進入手機螢幕,他皺著眉看了兩秒鐘,“是不是手機攝像頭瘦臉效果?”
夏魚噗嗤笑了一下,抓了個杯子放在茶几上,把手機靠在上面,“我真是瘦了啊。”
他站了起來,在父母面前展示了一圈。
媽媽和爸爸兩張臉都湊在窄窄的手機螢幕裡,仔細端詳了夏魚好一會兒才說,“好像是瘦了一點。不會是每天起早貪黑擺攤累瘦的吧?”
夏魚說,“怎麼會?”他扯了個謊,“就是每天少吃垃圾食品啦,注意飲食結構啦,稍微運動一下,就瘦下來了。”
“哦!”媽媽被他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