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
夏魚發現了其中的盲點,又問,“那你爸爸和弘哥兒的爸爸呢?”
“呵呵,”小婷一笑,“弘哥兒的爸爸和我爸爸都是渾身反骨,倆爺爺都不喜歡。”
“是嗎?”夏魚被勾起了興致,“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我爸,江湖人稱牟一刀,弘哥兒的爸爸是個會計。”
“好傢伙,那你的刀法是從你爸那裡繼承來的咯?”夏魚把著方向盤,這麼問完,但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心想,小婷的爸爸如果刀法驚人,那總不至於被小婷稱為渾身反骨吧?
果不其然,小婷噗嗤一聲,“我爸,割盲腸手法一流,江湖人稱牟一刀。”
“呃……”夏魚看著前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開口,“看來你的刀法確實是從你爸那兒繼承來的。”
“我爺爺是個江湖菜廚子,”小婷說,“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和明老頭認識的,反正稱兄道弟的。結果他倆單傳的兒子,一個愛算賬,一個愛繡花。”
她微笑著繼續說道,“長大了一個去當會計去了,一個去拿柳葉刀去了。兩個老頭那個不爽喲,我從小就看慣了我爺爺和我爸幹仗,幹仗就幹仗吧,倆人每次幹完仗,冷戰一陣,又變回父慈子孝模樣,真是相愛相殺。”
“禾雲家是不是也一樣?”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區別。”
夏魚這下搞懂了,於是說道,“怪不得,你說去禾雲家,男朋友家整得跟你自己家似的,原來你還算是他們家半個孫女兒。”
“嘁……”小婷不屑一笑,“弘哥兒那小子,為了口吃的,不也一樣把管我爺爺叫爺爺?真是天生反骨。”
“我看你們全家都是反骨。不對,飯骨。”
“不錯,總結到位。”
小婷說了一會兒自己的私事,卻又問起夏魚家裡的情況。
夏魚就說了自己爸媽的情況。
“你爸也不是一般人,”小婷說,“載具大師,修理宗師,我看你也差不多,完全沒繼承到你爸,倒是繼承到你媽的手藝。你那泡菜我嘗過,很厲害的。”
夏魚微笑著不置可否,跟小婷聊天的時候,關於自己的烹飪技術也是一嘴帶過,好在,小婷也不問那些細節。
夏魚說,“我爸媽對我沒什麼要求。”
“那我們不一樣,”小婷說,“我爸也希望我當醫生,但我遂了爺爺的願望。”
她吁了一口氣,把車窗降了下來。外面涼爽的秋風就吹進來,換掉了車裡有些濁悶的空氣。
城市的聲音也跟著風一起鑽了進來。
夏魚看著眼前一直延伸到很遠處,彷彿沒有盡頭的路燈一盞一盞地慢慢落到車後面去。
跟著就聽見小婷堅定無比的聲音,“總有一天,我一定能成為一方名廚!”
“喲,降格了啊,”夏魚玩笑道,“不說國宴大廚了?”
“那是夢想,夢想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對!”
“所以夏大哥,你那圍裙就很好,畢竟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隻的鹹魚,你一定能成為世界上最大最鹹的鹹魚。”
“哈哈哈哈哈。”夏魚爽朗大笑起來,“借你吉言!”
車到禾雲家鋪子門口,小婷下車和他道了別,就從後院進屋去了。
巷子裡安靜,夏魚把車緊貼著牆根停好,拿手機算了算賬。
成本差不多去了八百塊,掙了點辛苦錢,但那不一樣,他收穫了快樂。
他給小婷轉了188塊。
小婷很快回復,“喲,還有88塊獎金,不錯,我買面膜去!鹹魚哥你路上慢點。”
“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