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飯對程佳涵來說完全是個高階局,不過很多細節她都記得清楚。
對白金評價那份乳腐醬方的印象更是十分深刻,當時桌上正在說Ipo,談話中間的間隙總要吃點什麼。
當時白金就夾了一塊乳腐醬方,然後皺了皺眉,評價道,“這個醬方有點失水準了,腐乳汁做得有點急躁,不解膩,蒸的火候好像也不大對。”
眾人一嘗,果然有些發膩,於是Ipo的話題就這樣被悄然中止。
聽到這裡,夏魚問她,“那是哪天的應酬?”
“星期三吧,”程佳涵說,“我看著她那倆媽媽呀,真的難繃,親媽是個狠角色,後媽是把溫柔刀。”
夏魚本也沒心思聽程佳涵評論白金的兩個媽,他比較關心的是人家嘴裡說的林朗,襪子姐一說日期,和乳腐醬方的事情,於是這就對上了——
她親媽攢了個局,想讓她搞Ipo,又想讓投行在其中做股權融資摻和一腳,順帶還提溜了一下樑紅錦那個兒子,還帶了個青年才俊去,想撮合白金。
這一頓飯的內容實在是有點豐富,得虧襪子姐是個機靈鬼,高階局上乾飯幹得清新脫俗,耳聰目明的本事溜得飛起,雖然聽不懂,但全記下來了。
簡直是宰相之才,怪不得白金姐要培養她……
原來那天晚上白金給他糖吃,前面還有這麼一個節目,頓時心生感動。
夏魚還深陷於豐富的思想活動之中,程佳涵把他從思想活動里拉了出來。
她說,“夏老闆,你說是不是,你說這有錢人找她,難道就不圖她的錢了?所以啊,哎……”
“你哎什麼呀?”
程佳涵嘆口氣,“大老闆需要人照顧,反正媛姐也這麼說。其實那天在你家,我們幾個逗樂玩,覺得你跟白總看起來挺般配,就在那兒瞎磕cp。”
又說,“現在想想,哎,怎麼說呢。”
夏魚看著她,等著她組織語言。
過了一會兒,程佳涵才說,“白總她自己也能照顧自己,可是我們旁人看著累。她又不缺錢,她手裡的股份,要是賣了,那得多少錢?”
夏魚說,“你算算,那得多少錢?”
“上億得有吧?”
夏魚搖搖頭,然摸出手機說,“你等等。”
上次到網上去找白金和意雅的資訊時,他在投資論壇上看到過一些小道訊息,有點印象,但沒留意。
很快他就找到了,然後看著手機說道,“他們說沒上市的企業不用公開資產,但是估計現在意雅的規模近百億吧?”
程佳涵說,“她股份賣了,錢一落袋,那是咱們十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夏魚笑了笑,“一輩子你算個兩百萬,十輩子才兩千萬,喔,保守估計一百輩子,搞不好一千輩子都有可能。”
算完了這筆賬,程佳涵才又說起了洪萍,“我聽她那意思,如果意雅上市了的話,白總自己能得不少錢。”
夏魚說,“可她不為所動。”
夏魚忽然目光如炬地看著程佳涵,“如果你在她那個位置上,你會怎麼選?”
“我?我會拿了錢回家守果園。”
“那不就是了?”夏魚說,“意雅就是她的果園。”
“是啊,這樣才說得通。好了,那天的事情就是這樣,祝你好運。”
“也祝你們好運啊,早點官宣。”
程佳涵嘴一撇,“等敏敏上了大學再說吧。走了,改天見。”
她又風風火火起來,擺了擺手就轉身朝著那邊正和一眾老哥聊得開心的孫文昊喊,“老孫!走了啦!搞快。”
孫哥就笑容滿面地朝這邊跑了過來,老哥們頓時一陣“喔唷,喔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