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肉還能想不出辦法來?”
“那倒是,”夏魚問,“怎麼?是回去做給室友吃的?”
“沒,弘哥兒想吃魚香肉絲和清燉豬蹄。”
“哎喲,”夏魚露出姨爹笑,“弘哥兒想吃,然後你天不亮就來買?嘖嘖,可以哦。青梅竹馬嗎?”
揶揄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夏魚倒是一點兒心理負擔沒有。
哪知小炸彈光明磊落,直接懟了回來,“廢話,不然還能是啥?給你更正一下,是男女朋友關係,記住了噢,夏大哥。”
“記,記住了。”
這倆人實在有畫面感,一個火爆,一個沉靜。
但五星評論家夏魚媽媽於海霞說過,這種才能長遠……
牟娉婷朝著地鐵口走去,夏魚想著也該買醬醋料酒了,就說開車送她過去。
小婷也沒猶豫什麼,直接跟著夏魚去了停車場,上了他那輛嶄新的麵包車。
引擎響起來,夏魚掛上擋,四平八穩地把車開進清晨城市的車流中。
夏魚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梁老闆那兩口子看上去怎麼不像賣豬肉的?”
牟娉婷看著前面,“夏大哥,你該不會對琴姐起曹賊之心吧?”
“哎哎哎!”夏魚連連抗議,“你們這些二十歲不到的小孩子的思維不要太活躍,當然了,老闆娘長那麼漂亮,誰能想到是個賣豬肉的吶?”
小炸彈噗嗤一笑,“我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是個正常人都會這麼覺得,梁哥還好,琴姐那談吐,氣質,確實不像。”
“聽起來有故事。”
“能是什麼故事啊?”牟娉婷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一個男人想出人頭地但是失敗,而女人不離不棄的故事,當然現在這個結局還是不錯的,別問我細節啊,我也是從師傅那兒聽來的,當然梁哥琴姐也不介意,有時候閒聊會講兩句。”
路上的車漸漸變多,路燈亮著,天也漸漸亮起來。
夏魚沒說話,聽小炸彈慢慢講。
故事不復雜。
省考上岸的名校畢業生梁樹北因為不滿足於穩定的現狀,用自己攢的那些錢做投資,並且失敗了之後欠下許多債。
為了還清債務,梁老闆痛定思痛,去認真學習了豬肉牛肉的分割技術,然後瞞著老婆開了這間肉鋪。
不過枕邊人怎麼能瞞住呢,妻子很快就發現了。
因為催債的風言風語傳到了楊琴的單位,她又是個看似溫柔實則驕傲好強的人,受不了那些議論,於是也辭去了工作,和梁樹北一起來菜市場賣豬肉牛肉了。
小炸彈忽然感嘆,“琴姐以前多漂亮的人啊。”
夏魚評論說,“現在也漂亮啊,豬肉西施,哈哈。”
“那確實。”小炸彈說,“他倆欠一百萬,前一陣子我問琴姐,琴姐倒是輕飄飄地回我,說還了三十萬了,債務也協商好了,每個月還就是。她說以前也就不知道賣豬肉這麼掙錢呢,比單位裡那自在多了。”
“你確定不是苦中作樂?”
“那不是,”小炸彈笑笑,“說說你,你買這麼多牛肉乾什麼?要賣牛肉?”
“我以前的領導被裁員了,晚上在露營公園擺一桌,不是我擺,我是廚子。”
“可以哦,”牟娉婷說道,“都接宴席單了。要不要幫忙?”
“你想來就來,不給錢。”
牟娉婷一撇嘴,“看不出來你也是個糖稀公雞。”
“糖稀公雞白燒油送你啊?”夏魚沒好氣,“一百塊,來不?”
“來來來,我下午就來。”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