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還是有一點點溼潤的淡香。
然後白金端莊地微笑著說,“我永恆的靈魂注視著你的心,縱使黑夜孤獨,白晝如焚。”
米歇爾聳聳肩,“所以你超脫人類的讚許,凡世的熱情,你任自飛去。”
他用蘭波的詩句來向白金告白,她卻同樣用蘭波的詩句來拒絕。
然後米歇爾笑了笑,“我可能不應該用蘭波的詩來向你求愛,似乎有一點不合時宜。”
“不合時宜的是我,”白金說,“就這樣吧,謝謝你的款待,我過幾天就回國了,下學期見。”
“那什麼時候在布列塔尼見?”
“我也不清楚。”
米歇爾又問,“這個髮夾有什麼特殊之處嗎?”他低頭看了看,“這好像是巴黎的一個小眾設計師品牌。”
“留個紀念,再見。”
米歇爾在身後喊,“我送你去火車站吧?”
白金側著身跟他擺擺手說,“不用。”
然後她就揹著畫架走了。
那個大號抓夾上面有個小標籤,Made in China,意雅服飾有限公司製造。
……
白金的屋子裡靜悄悄的,照片和畫確實是儲存時光的好東西。
之前跟著加布裡那個專案時,她還在巴黎見過米歇爾一面。
他還是沒結婚,不過又換了一個女朋友,很漂亮的一個美國歌手,據說是格萊美獎的有力競爭者。
這就是白金那段青春記憶的結局。
酒力退了,時間也不早了,酒後不洗澡,她自己洗了臉腳便躺床上去了,卻有一點躁動,睡不著。
她又看了一眼聚會的照片。
真和這個弟弟組建家庭?
她再次問了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己還是波瀾不驚地回答,沒有什麼不可以,就怕他不夠特別。
……
樓下小魚倒是睡得挺香,畢竟滿腦子都在想白金。
跟著就想到她的留學生涯,跟著就想到了法餐。
法餐可是認證的世界非遺呢。
吃貨夏魚吃不起高檔餐廳裡‘高貴’的法餐,但是可以一邊看法餐節目一邊吃中餐來解饞。
就像西方人對中餐有刻板印象一樣,華國人對西餐也有刻板印象。
夏魚沒有刻板印象,管他什麼餐,都是,吃吃吃吃,好吃就好餐。
法國德國丹麥芬蘭匈牙利,美國英國古巴墨西哥,都是西方,要真算都可以算西餐,差別就大了。
但是,白金姐只在法國生活過,所以夏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各種法式濃湯燉菜。
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也不知道。
後來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會割麥子的阿黛爾。
阿黛爾給了他一隻龍蝦和一塊肥嫩的小牛肉,給了他洋蔥、丁香、西紅柿和破壁機。
等等,夢裡的夏魚問夢裡的阿黛爾,“為什麼有破壁機?”
阿黛爾扶著帽簷爽朗大笑,“破壁機可是法餐的精髓,我的朋友。”
這……精髓就精髓吧。
夢中的夏魚只覺得嘴邊在流哈喇子。
然後龍蝦就自己跳進了鍋裡,還自己在橄欖油裡滾了一圈……
最後食材是怎麼自己混合起來的,夢裡不知道。
正如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樣,夢裡也不知蝦是蝦。
反正濃湯是忽然出現在夏魚面前的,阿黛爾坐在他面前,“吃吧。”
陽光照在阿黛爾麥色的臉上,她光滑的臉上閃著幾個雀斑。
美夢一般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結束。
夏魚一睜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