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廣場雖然週末的人氣會比平時旺一些,但他的主要客戶並不一定會多。
而且週末時間,誰不願意在家裡面自己做一頓和家人在一起呢?
他也覺得有些累,因此打算明天歇一歇。
這邊結束,那邊楊師傅就過來了。
“夏師傅。”楊維濤提著鯉魚走到攤前,“昨兒晚上值班,今天得虧可以休息。”
“楊師傅您掐時間還掐得挺準。”
那鯉魚也是標準的兩斤,夏魚從楊維濤手裡接過來,撇撇嘴,“中午我自己吃得還沒盡興,現在又餓了。”
“餓了那就吃唄!”
夏魚眉毛挑起來,“整?”
“整整整。”楊師傅居然在他面前搓手,“你那個朋友圈可是把我饞壞了。”
“嘿嘿嘿嘿,”夏魚滿臉壞笑,揶揄道,“你怎麼不自己做來吃呢?”
“媽耶,飯店公家的我能吃啊?這條都是我打電話讓朋友給我留的。”
“哪個朋友?”
楊維濤說,“一個帥哥,跟你差不多大。”
“是不是叫範鐵鐵?”
“喲呵,可以哦。”楊維濤一邊仔細看夏魚的操作手法一邊說,“夏師傅買魚都能找到阿鐵那兒去。”
“哎嘿,這個圈子是真的小。”
“那是。”
楊維濤有一搭無一搭地跟夏魚聊著天,卻仍舊是目不轉睛地全程緊盯夏魚的操作,看到精彩處,還會拍拍手說,“不錯,夏師傅專業!”
成品很快出鍋。
讓夏魚萬萬沒想到的是,楊師傅眼睛都直了。
兩人坐到小桌子邊上。
夏魚說,“可以了,只有菜沒有飯,我現在感覺我能用這芡汁吃下去三大碗。”
楊維濤說,“夏師傅厲害呀。你到底什麼來路,一拿菜譜馬上就會。”
“我是野路子啊。”夏魚瞎扯道,“這和菜譜有什麼關係。”
“當廚師最講求的就是變通啊!不按菜譜來不行,完全按照菜譜來也不行,食材,環境,鍋灶等等都有實際影響,一定要靈活變通。”
他說完,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吃了一片。
楊師傅也算是半個美食家了,再是饞,也是細嚼慢嚥仔細品味。
卻是眉頭緊鎖,嘴唇翕動,一語不發。
片刻,他站起身,走到三輪車邊上把裝著醬油和醋的油壺開啟來聞了聞,又一語不發地回來。
到底中年人還是沒年輕人那麼活潑,這種時候就顯嚴肅了。
夏魚問,“楊師傅咋了?”
“禾雲家的是吧?”
夏魚一驚,怪不得統子說楊師傅是北湖飯店最強廚師。
他以為禾雲家應該是非常冷門的店了,那弘哥兒還專門叮囑夏魚不要宣傳。
結果楊師傅一聞就聞出來了。
楊維濤豎起大拇指,“夏師傅,這地方離禾雲家的老鋪子可遠著呢,為了這個菜譜,你是用心了。”
“嗨……應該的嘛。”
“比我們飯店用的醬醋要好,”楊維濤說,“可惜禾雲家有規矩,不給我們飯店供,大批次去採購,人家也不賣。”
“我當時也有點驚,要說人家態度不好吧,人家挺有禮貌的;說態度好吧,這不提供那不提供……”
“這不是跟你一樣嗎?”楊師傅笑了笑,“一天就賣這麼多,賣完就收工。有的人開店是為了賺錢賺錢再賺錢,有的人開店是為了安頓好生活之後享受生活,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好深奧的樣子……”
“你可不要謙虛,小樣,”楊師傅點破,“吃魚吃魚。”
夏魚就想起中午去打醬醋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