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一點妥協。
雖然夏魚在周天提前給梁樹北夫婦倆打了電話,但週一大早,夏魚去拉肉的時候,梁哥還是拿著他的殺豬刀忙活了半天,才把那一大片五花肉給夏魚卸下來。
楊琴扛著五花肉給他裝上車,笑道,“夏老闆生意興隆啊,你現在簡直就是我倆的財神。”
“嗨……”夏魚擺擺手,“楊老闆你別這麼說,那是你們肉攤做得好。”
“也是因為你才有契機的啊。”
楊琴的笑容就跟她手上沾的豬油一樣圓潤。
她這一陣倒是真的有點發胖的跡象,臉上都有油光。
梁樹北在一邊說,“夏老闆,以前我們都是散客,賣不進飯店,就你來了,先是裡脊,然後是現在的五花,跟著也有幾個小飯店來找我們進貨了,之前那個小車都裝不下。”
夏魚笑著,看著他們那輛新麵包車。
梁哥夫婦的車是微面,跟他那大十幾萬的柴油輕型客車是差得有點多,但也很能拉,拉幾頭白條豬不在話下。
夏魚笑道,“新車不錯吧?”
“什麼新車呀,”梁樹北說,“二手的,便宜,要不到兩萬,託夏老闆的福,這筆投資都快回本了。”
“現在一天賣幾頭豬?”
楊琴神采奕奕地說,“光是你們這幾個大戶就是兩頭,零售的又是兩頭,還有半頭牛,過不了幾天,我倆也得招人。”
夏魚條件反射一樣又開始算,“白條豬一頭160斤左右,四頭六百多斤,按均價下來,一天光豬就萬把塊錢了。”
“那可不。”楊琴容光煥發,“哎呦,當初來賣豬肉,我那幫同學,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她又看向梁樹北,“是吧,老公?”
秋天的早晨特別冷,夏魚都開始穿厚夾克了,梁樹北還是一件油膩膩的短袖t恤我和一條同樣油膩的圍裙。
厚衣服也有,楊琴給他收起來了。
聽得老婆這麼說,他也笑了起來,“山重水複疑無路,老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想東想西的了。”
然後他那雙臂上的腱子肉就鼓了起來——沒點力氣可扛不動那一車死豬。
梁樹北笑道,“夏老闆,到時候請您吃席,一定請您上座。”
“吃席?吃啥席?”
楊琴掩嘴笑道,“當然是我和他結婚的喜酒。”
“啊這……”夏魚先是驚詫,然後幽默感馬上恢復,“好哇,我給你們帶來好運,你們居然想讓我隨份子!”
大家笑起來。
夏魚馬上又說,“那我一定來。”
他是搞懂了這兩口子的關係,不過人家也還是誠心誠意地給他解釋了一遍——
他倆債務危機的時候,出於讓楊琴規避風險的目的,他們把婚離了。
當然也不是假離,而是真離。因為另一方面,梁樹北也不想拖累她。
梁樹北感慨說,“她那麼漂亮,生活被搞成這樣,我還是挺無地自容的。也有人說,那麼漂亮一個人去賣豬肉,可惜了。”
“可惜什麼?”楊琴說,“大清亡了,朋友,誇我漂亮我高興,誇完我漂亮又要在後面加一個可惜了,我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思路?說得好像美貌換錢天經地義似的。”
早聽小婷說楊琴是個很驕傲的人,這一番話說完,她的驕傲就立體了起來。
梁樹北沾滿油膩的手攬著楊琴已經開始發厚的肩膀說,“哎,人吶,最重要的就是千萬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我也是三生有幸。”
看著他倆的笑容,夏魚也笑了。
當然,統子也開開心心地叮了一下,哪兒有煙火氣,哪兒就有這鹹魚阿統出來收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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