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陸子夫笑道,“我算什麼美食家?”
梅老師就解釋了一遍——
原來陸老師一般不開饕餮,大部分時候粗茶淡飯,偶爾才吃一頓華麗的美味。
梅老師就評價,“陸先生,簞食瓢飲的典範吶,天天白飯素菜配點肉蛋油鹽就吃了,還有滋有味,你說他是不是美食家?”
陸老師不置可否。
梅老師仍說,“粗茶淡飯能吃出滋味來,這是真本事。”
飯裡沒滋味,那滋味當然從生活裡來咯。
白水煮細面,豬油拌米飯,也不見得就多寡淡。
哪怕煎個雞蛋撒點椒鹽,早上起來,也算是原汁原味的美味。
聊著聊著,夏魚沒聲了,低著頭打理著手裡的材料。
兩位老師也不說話,認認真真站在一邊觀摩。
這道清蒸鰣魚配合著江心北湖飯店流傳出來的那個故事一起,早成了江海市廚師圈裡的一個傳說。
但沒有人來找夏魚討教。
夏魚從不在公開場合售賣和標榜這道菜的原因也很簡單——這道菜的過人之處只是鮮味妙絕,僅此而已。
換句話說,價效比太低。
坐而論道可以,拿出去售賣,倒還真不如常規魚豉油鮮淋西鯡,畢竟美洲西鯡本身就已經很貴。
恨只恨,前人不管後人,把長江鰣魚吃絕種了。
蘑菇、家禽、水產,十來種食材的取鮮手法各不相同,最後做出來一碗魚豉油。
魚開花刀,一次調味,上蒸,蒸的時間略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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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二次調味淋油,再淋滾油啟用香氣,鋪上青白三絲,就成了。
夏魚把菜放到桌上,“二位老師,請吧。”
除了這個主菜,其他的材料也被夏魚儘量利用了。
只是都是被取了精華的材料,做出來的菜很難稱得上是本源的美味,只能靠調味料。
梅勝把烤箱門開啟,一股濃郁醇厚的烤肉香味就鑽了出來。
在夏魚表演的功夫,他把叉燒也烤好了。
紅潤的叉燒肉影影綽綽地冒著油,明明已經烤酥了,卻仍是彈性十足。
梅老師把一整條叉燒都厚切了,擺到桌面上,看上去像滷肉,卻是烤肉香。
“來,這是其中一種,港式的,要加玫瑰露酒,你試一試。”
又對自己的大朋友說,“老陸,今天敞開吃咯,不要天天都那麼寡淡嘛。”
陸子夫說,“學生和朋友請我吃絕品,那要是還客氣,就是不禮貌。”
夏魚點點頭。
自己吃了一塊梅老師做的叉燒。
油香、麥芽香、蜜香、腐乳的鮮,還有絲絲酒味,各種滋味糅合在一起令人慾罷不能……
叉燒肉主要用兩種肉,一種是豬的肩胛骨處,脂肪縱橫交錯的那塊肉,外有豬皮,內有脂肪,說是豬身上的雪花肉也不為過。
這塊肉就是梅頭肉。
另一種則是用的豬五花。
梅老師烤的這個梅頭肉,調醬的功夫已經很強。
他醃製了足夠長的時間,又先烤一次,出爐上麥芽糖再烤一次,最後醬料徹底喚醒了肉香。
瘦肉又滑又嫩又香,還有韌勁,肥肉冒香油,脂肪一股焦香,根本不膩,肉中還有一股複雜的鮮,那就是醬汁裡的腐乳帶來的滋味。
實在太妙了。
跟他在街上買來吃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他自己運用一下他的本能,也能做出來同樣級別的美味叉燒,但是別人的絕妙風格,自己吃到了,也有一種意氣相投